有。”
“韩希宸,被监护人反应,曾因为你的私人恩怨而深受身心创伤。对于这一点,你有……”
“没有。”
“韩希宸,被监护人反应你的私生活,严重影响到她的健康成长和心理健康。对于这一点……”
“没有。”
一连就证据方面问了数个问题,被告人出人意料的合作态度,让法官大人暗暗揩了把冷汗,目光不禁飘向好友的方向,好友却一脸迷思地看着那个漂亮得过火的小小“原告”,实在让他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已经没有悬念的审判。
只是,法官大人仍然很诧异,托自己跟顾君尧相交一场,他算是少数人里最清楚顾君尧的生世,且最懂得他跟庭下那个俊美得不似常人的男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依这十多年来打过的交道,没有人不知道韩希宸这头黑龙,有多么难应付,更莫说与他做对那是多么可怕的事儿。
顾君尧把案子拿到他这里时,他前思后想地应下了,就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别在了裤腰上,完全是朝不保夕的感觉。
唉!这黑白两道稍有些见识的人谁不知道那个响彻整个欧亚黑道的七年传说?!
那个男人当年为了救这个漂亮得像天使般还是婴儿的小姑娘,掀起整个黑道的腥风血雨,那算是港城正并入大陆正轨后最后一次最辉煌最惨烈的黑道拼斗。
铸就了一个令人闻之丧胆的传说:宁愿吞枪自杀,也不要落到韩希宸手里生不如死。
尔后,那个可爱得让人心颤的小婴儿终于舒枝展叶,长成了超级小美人儿,又一场著名的三国联合扫黑行动,让众人目光再一次集中到了小美人儿身上。
当初顾君尧拿着那些证据资料来找他,里面涉及的面之广,延伸的枝脉之深,甚至连他们两人自己的上司都有可能被拉下马,简直就是那烫手的宝物,让人又爱又恨。
后来知道,居然都是这个小丫头搞来的,让他也不得不暗地里佩服了一把,忍不住赞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韩希宸养出来的小东西,果然非凡品。
于是之前的那个可怕的传言顺利地被取代,也无可厚非:宁可犯上黑龙韩希宸,也不要招惹小魔女韩小优。
韩希宸能容忍黑白两道如此传说,而毫不动怒,可见他有多么宠爱这小丫头。据内部消息透露,那完全是捧在掌心怕摔了,揣在怀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算有很多人与韩希宸为敌,也不敢再随便把心思打到这小姑娘头上来。就怕一个搞不好,同时得罪欧亚美三大洲的黑道老大,那就相当于自毁生路,地球上没了立锥之地。
这两人,感情应该是非比常人的好吧!
可到底人心易变,敌不过光阴岁月的摧残,更何况女人心海底针,女孩子养大了那心思真就不由人了。
如今,竟然会闹到法庭上来,真是让人忍不住为之惋惜。
当然,这些都不是他一个小小法官能管的,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好友,这审判结果一宣布,那就是跟黑道帝王韩希宸直接叫板儿,与整个港城乃至整个欧亚大陆的黑道为敌,后果不堪设想啊!
“韩希宸,你是否愿意……”
突然,法官顿下了一惯庄严正直的声音,咳嗽了一下,缓了缓语气说,“两位是否需要庭外再交流一下?随后,本庭再宣判。”
小优一直紧咬着下唇,几乎浸血,没料到法官会如此说,抬头看向侧面的男人,这让坐在后方的人不意外都看到了女孩脸上一闪而过的一丝犹豫和软弱。
“韩哥……”
未料,最先出声的竟然是一向最谨尊上令的阿豹。
可惜话未完,就被男人举起的手打断了。
“宣判!”
整场庭审,似乎从头到尾,男人只吐两字词,那样果绝,不容置疑,在沉静的面容下,仿佛压抑着涛天的怒火,无形中让周围的所有人都觉得男人突然释放的气场压抑得让人想要夺门而出。
那口气,简直比坐在高处代表着正义的法官大人,更让人心生畏怯。
法官本还想问问小姑娘的意思,可小姑娘就在男人吐出那两个字后,垂下了脑袋,便不得不打消了念头。
“本庭宣判……”
——小优……你说过你喜欢我,而且你也主动吻了我。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若是不喜欢,不够喜欢,我早就应该杀了你为父母报仇了啊!
——难道我用十三年的无私,就不能换一次自私吗?
其实我知道,你一点儿都不自私,是我配不上你,我在自欺欺人,都是我自私。所以,韩,你就让我再自私一次,好不好?
“韩希宸正式放弃韩小优的监护权。”
“韩希宸,你……还有什么话需要陈叙?”
“没有!”
“咳,那么韩小优的监护权,现在就由……”
法官突然声音被梗到似的,瞪大了眼看着自己的宣判书,满脸不敢置信,又倏地抬起头看向顾君尧,顾君尧察觉到异恙看了过来,可是为时已晚。
其他人嚷嚷着法官赶快念完,法官面色微微涨红,不得不念了下去,“韩小优的监护权现交由张水生,张先生在场吗?”
张生立即走进了庭审席,跟法官详细说明了自己的情况,而他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个陌生女人,面目也是跟他一般让人见过就忘的大众脸,平凡无奇。两人什么时候结婚的熟悉的人完全不知道,不过以两人的经济情况、工作背景、生活环境等等资料显示,都符合认养资格。
同时,凡年满十岁以上的被监护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监护人了。
“韩小优,你是否愿意由张水生先生成为你新的监护人?”
然而,再没人回答这个显然是多余的问题,因为法官大人的宣判书上已经落下了实印,一切早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韩希宸在张生走进来时,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大步离开,法官都不及招呼。
几乎同时,小优也跟着追了出去。
……
空旷的走廊,皮鞋撞击大理石地板的声音,沉稳矫健,果绝不悔。
听在她耳中,却激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恐惧,和害怕,还有深深的后悔。
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也知道既使后悔还是必须这样做,她娇情臆造矛盾挣扎了这么久,迎来的这一切后果都是她自己活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