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你说啊你说,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这么恶毒,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刚才大家都觉得这只是一场意外,但听姜水瑶这一阵叫骂扑打,在场的堂主老大们眼神均是一变。
韩希宸目光一黯,阿豹立即退出了人圈儿。
“我……我没有,我也不知道……”
“你还狡辩!柳子盈,你敢摸着你的良心说,你完全不知道那里有个大洞?要是你不知道,刚才宝宝倒下时,你为什么不去拉她,还往后退?你说呀,你敢说你一点儿都不知道,草皮下陷时你为什么闪得那么快,你就一点儿不心虚?”
说不心虚,那绝对是假的!
柳子盈在知道韩希宸最宠爱的娃娃,正是由姜水瑶所生时,心头已是警铃大作,又妒又恨。她在高尔夫球场置之死地而后生地蛰伏了近三个月,就为等待这一刻,怎么会为了一个突然杀出来的陈咬金而放弃。
内心的不甘和强烈的妒嫉,让她忽略了娃娃这个重要的存在因素,只想着接近韩希宸,拿下这个主要人物,其他的都不足为怪。
况且从韩希宸对待姜水瑶的态度,也给了她一线希望。她看得出来,要不是因为姜水瑶是娃娃的母亲,也没有资格来参加今天规定不带女伴的黑龙组高层聚会。
当时的情况很微妙,通知的确早就发下来,不过由于地势并不当道,她根本没想过会出意外,就将事情压在脑后了。而娃娃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来。
可她到底是妒恨于娃娃及其母亲抢走了她的幸福,下意识地就不想伸出援手,甚至在看到姜水瑶扑上来救人时,脑子里的第一个闪念还是:这两女人要是就此摔死了,正好!她就没有任何竞争对手了。
她虽无预谋之心,却有谋害之意。经姜水瑶如此借题发挥,眼底的心虚便泄露在了面容上,让前一刻还颇为令人心疼的楚楚可怜,这一刻便化做让所有人厌恶的装腔作势。
姜水瑶毕竟在欢场打滚多年,能成为待在韩希宸身边最久的女人,从十六岁到二十岁整整四年,还经由花间总管钱姨悉心调教,比起初来不过一年的柳子盈,心思手段自然老辣许多。
这种将还颇为虚妄的不实之意,直接捏成实实在在的谋杀未遂,简直就是曾经夜总会里经常出现的小剧码,对她来说驾轻就熟。
“我……我没有,我真的……”
柳子盈被指,已是心神大乱,眼神闪烁,在场的大佬们一个个都是人精,光瞧她这模样就看出其中端倪,脸色也愈加不善。
周一东气愤地哼道,“你们这些女人,就会没事儿找事儿。小家伙才一岁,你也下得了这种狠心,真是……最毒妇人心!”
柳子盈看着众人责难的眼神,心狠狠下坠,目光不由得投向了周一东身后的铁正方,铁正方同众人一样沉着脸,迎上她的目光时,眼底厉色一闪而过,便立即移开了。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若出了什么事,自己好自为知!
她心头惊凉一片,十指深陷草根之中,最后一咬牙,推开了姜水瑶站了起来,大声辩驳,“我没有,我没有要害孩子。那只是一场意外,我只承认在碰到危险的时候,我只想保住自己,这只是一种本能,我根本就没有要害孩子。她还那么小,我也是人,我也有良心,我怎么会去想害她,害她对我有什么好处啊?!你凭什么这么诬蔑我,还是你根本就是心有不轨,你怎么就知道那里有个大坑,你……”
啪地一巴掌,又重重甩在了柳子盈的另一边俏脸时,那初时还让男人们颇为觊觎的花容月貌,现下完全变了形。
她睁大了眼,看着打她的男人,那一脸冷酷浓重的煞气,让人从头凉到脚底。
韩希宸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蓬头乱发的女人,不用多言,那些可耻的嘴脸、肮脏的阴谋、龌龊的心思,都被扼掉。
恰时,阿豹找来了高尔夫球场的经理,经理还拉着果岭分区负责人,并两个园丁,正是姜水瑶之前碰到过的,对着大佬们就是一阵点头哈腰,就差跪地叩头救饶恕罪了。
“韩先生,这都是我们疏忽大意。先前发现了这个突发的危险地洞,没有及时处理好,才造成今天的意外。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这起事件,所有相关人员一律开除。”经理话一落,这一串相关人员全变了脸,却不敢多说一句。
“韩先生,地洞的事我们在前天已经通知到各在职陪训员和球童们,柳子盈……也在通知范围之内。”果岭负责人说完,两个园丁纷纷做证点头。
经理此时对于之前大力举荐柳子盈的事,那叫一个悔不当初,被那两道冰冷刺骨的眼神吓得冷汗直下,推了一把柳子盈,喝道,“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你被开除了,这里没你的事儿,走走走,真是个扫帚星!”
柳子盈仍有不甘,还是被那两园丁一左一右地拖走了。
“小乖乖,别怕别怕……”
丁女士的声音,迅速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
娃娃似乎被这前后的一团混乱叫骂,吓得瑟瑟发抖,缩在丁女士怀里,鼓大的眼睛里都是不安。
韩希宸俯身抱回小宝贝,轻声说着,“别怕……”
姜水瑶看着两人,直抹眼泪,模样颇为令人心疼,丁女士一见更是不忍,忙上前挽扶着,低声询问她的伤势。
“没什么,只是……胸口的伤可能有些开裂,问题不大……回头你帮我重新包一下……”
“那怎么行,必须得上医院,你那可不是一般的伤。先前又淋了大雨,万一感染了,那可是一辈子……”
娃娃心头不由一惊,抬头朝姜水瑶看了去,紫色运动服下的红印似乎更加刺目,脸色也更糟糕了,口中一片苦涩,摁了一摁,仍不由自主地伸了出手,唤道,“妈妈……”
姜水瑶亦是浑身一震,抬眼望来,却突然裂开了笑,仿佛久渴之中终于寻到梦中绿洲,哽声说道,“宝宝,你……刚才叫我妈妈了,对不对?你终于叫我妈妈了?呵呵,妈妈好高兴。你终于肯认我这个母亲了,宝宝……”
她刚迈出一步,突然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
入夜,房门被轻轻掩上,而那一室的温馨美满却深深刻在人脑海中,挥之不去。
丁女士回头,对一同出来的男人说,“韩先生,您看,这到底是母女天性。虽然跟你们一群大男人待了那么久,宝宝还是渴望母爱的。”
娃娃似乎特别担心姜水瑶的伤势,晚饭后,就一直待在姜水瑶的房间里。姜水瑶颇有母亲自觉地,给孩子唱歌,讲故事,陪着一起玩玩具。
娃娃很高兴,第一次要求跟姜水瑶一起睡。
丁女士建议,今天娃娃受了惊吓,又是被母亲所救,信任感已经建立起来,为了娃娃心理和生理的健康成长,多跟母亲相处,顺应这种本能的依赖。
韩希宸没有多言,随了孩子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