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痛的嘶吼从两方传出,门前的众人都微微别开了脸,刚回头询问举措的阿豹眼前一花,瞬即瞪大眼,看着那抹黑影,心头一片惊凉。
那可是连饿了好多天的青壮年公狮子啊!
随即,不止阿豹,其他人都惊呆了。
雄狮在落地的前一刻,被突然冲出的男人一下扳住了血盆大口,一脚狠狠踢中狮腹,雄狮甩头挣开男人的手,就朝男人的脖子咬去,男人身子一侧翻到它后背,双手紧紧勒住厚重鬃毛下的狮颈,雄狮疼得疯狂嘶叫,人与兽滚作一团。
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就看到一片阴影直盖下来,连雄狮的骚味都能闻到,巨大的压迫感让手脚都不听使唤了,打着抖摔倒翻了个儿,恰恰将男人与雄狮的激烈搏杀尽收眼底。
雄狮獠牙森森,金黄的眼珠收缩着黑裂纹,庞大的身躯能一口吞下好几个它,可是那骑在狮背上的男人,一双煞气森森的眸子,比雄性大发的狮子更凶狠,更霸气,俊容冷酷,半裂开的唇角咬出一抹冷白,紧紧勒在雄狮脖子上的一双手臂,在黑色衬衣下肌肉贲张仿佛要撑破那薄薄的布料。
小优仿佛听到骨肉相错的声音,分不出到底是雄狮,还是狮背上的漂亮男人。
“阿豹——”
几个翻滚,韩希宸死死地缠在了狮背上,大叫一声。
阿豹早已端好专用的狙击步枪,对准韩希宸扳紧的狮头,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砰砰两枪后,雄狮庞大的身躯软软地倒下了。
鲜血从一只狮眼里流出,距离小泥球只有三米远。
男人放开雄狮,站了起来,抬起左手一把撕掉了右手被咬掉的衣袖,血肉模糊的伤口一下撞进大眼睛里,深可见骨,鲜红的液体顺着指尖滴落绿油油的草叶上。
瞳仁一缩,哇地一声啼哭响彻四方。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韩希宸眉峰一拧,黑眸中迸出不耐烦的怒色,上前两步伸手想拧起这坏事的小混蛋,满是黑泥的小脸蛋完全瞧不出电脑图片里的明媚可爱,那两串清莹莹的泪水,却刹住了他的大手。
“小乖乖——”
“大小姐……”
张生和阿细同时跑上来,小泥球扭身朝张生伸出了小手,张生心疼得红了眼,急忙将小泥球抱进怀里,用袖子拭着那满脸的泥,轻声哄着。
收回落空的手,煞眸看着那疑似fù_nǚ团圆图,眯起来。
“韩哥,您的伤怎么样?要不要紧?”阿豹紧张地询问,没得到回应,发现韩希宸的目光,立即吼道,“张生,你没看到韩哥受伤了。你是医生不先给大哥看病,抱着个小兔崽子……”
一个手式,打断了阿豹的喝斥。
张生急忙将小泥球交给阿细,跑上前躬身道,“韩哥,刚才谢谢您了。您先到我的…”
“它是谁的种,轮得到你来谢我!”
张生脸上闪过一抹慌乱,“韩哥,我……”
韩希宸看着阿细怀里哭得浑然忘我的小泥球,眼底隐约着浓重的恼色,冷幽幽地下令,“把它弄干净了,带过来。”
说完,折身就朝内堂方向走,阿豹瞪了张生一眼,打了个“跟上”的手式追向前方的人。
暗自纳闷,他当然不会认为韩哥真对小野种突然发善心,这比让太阳打西边出来还困难,可……到底是为什么拼了命地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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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臭流氓,不给你看
大宅外,鬼佬追上标叔,坐进车中。
“阿标,你怎么那么容易就答应韩希宸的要求。派两个人过来盯着我们做事,绑手缚脚的多麻烦。”
“哼,来了我的地盘就只能听我的,一只小蚂蚱我还怕他跳腾。”标叔拿出冰箱里的酒斟了一杯。
“阿标,我就怕万一他借机真查出什么,抓住把柄,我们就完全处于被动。”故意压低收益指数对韩希宸施压,毕竟不是长远之计。
“他敢!要闹事儿我他妈一巴掌拍死他。”举起酒杯,一股异味飘来,那凹凸不平的老脸皱出不耐,“妈的,什么味道臭死了。晦气!老鬼,去秀水街泡北妞儿去。”
鬼佬呵呵笑应,举杯同饮。眼底却压着暗色,常言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啊!
……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存心吓死桂姐嘛!怎么弄成这样儿,伤到哪儿没?听说差点儿被狮子叼了去,你说你怎么那么调皮,不但把屋子弄个稀乱,还跑前堂去了……”
面对桂姐的唠叨,小泥球嘴儿一瘪,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豆大的泪水往下坠,被韩希宸斥回来的张生一见,喝止了桂姐,抱着小泥球进了浴室。
暖暖的气流,炽热的灯光,映着四壁绘满各种可爱动物的漂亮瓷砖,红苹果形的浴缸大到成年人用也不小,满是柠檬味的泡泡,隐约飘浮黄色小鸭、绿色青蛙,还有哗哗作响会游动的小海豚。
这是小优三个月来最喜欢的地方,一个婴儿浴室竟然比她前世的整个家都大,精致奢华得让人眼花缭乱。
此刻再没空纠结被人看到一裸一体,浑身湿泥和腥骚味,她使力拉扯衣服,恨不能立即蹦进泡泡里洗个痛快。
“小乖乖,你太调皮了,不是说过外面有大狗会咬人,这么不听话。你瞧,划了多少口子?”翻过小手掌,都是被狮子追时磨蹭的伤。
“哇哇……啊啊……”
她想说叔叔,不疼。比起她以前帮人搬东西磨出满手的茧,这根本不算什么。
“唉,小乖乖,以后别再乱跑了。”张生眼底仍泛着血丝,将小泥娃抱进怀里,声音沙哑,“爸爸会害怕,会心疼啊!”
“张生,豹哥叫你拿点止血和跌打的药。”桂姐的声音传来,张生细细交待了一番才离开。
桂姐瘪嘴嘀咕,“真当自己的种了!这么宝贝还不是挂别人的名儿。”
张生拿着脏衣服出来,突然发现上面有股异味。恰时,阿细溜来想看娃娃的情况,看到张生的模样,心头一跳,抢过衣服也闻了闻。
“做什么?”
“这上面的味道……”
张生目光一沉,抓住阿细的领子一下把他压在墙上,喝声问,“你们在捣什么鬼,为什么雄狮会放着大人不吃,追着一身泥的小乖乖不放?是不是韩哥想要杀……”
阿细忙捂住张生的嘴望了望左右,压低声,“张叔,您别这样让人看见,你听我说……”两人避到角落,“上面一直想从老头们手里收回南湾的主控权。今天这一出,本来是想借机立威。我派人在那两老头身上洒了母狮雌激素,发情的雄狮闻到只会发狂。哪知道……”
两人眼光都落在了衣服上,小娃娃怎么把那东西弄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