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步御……”男人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刹魂魔教左使秦仪倒是有查到些资料,但是谢步御这个人就差不多算是隐形人不见天日,一直被刹魂魔教教主当做一张底牌来用,这回居然跑去停仙宫,果然如他想的那般,魔教是准备去找那把钥匙?
碧犀显然也想到了这件事,略显担忧:“门主,东西……”
“他们拿去又何妨?”男人却是不甚在意的模样,眼神诡谲,“反正最终都会回来的。”
“有门主在,自然是不必担心的。”红艾看向他,眼神狂热。
“魔教左使不肯合作?”男人笑了笑,问起另一件事。
碧犀道:“他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一只兔子敢跑进狼窝,自然是有所依仗。”男人淡淡道。
“魔教左使在医毒上造诣极高,如果他不肯合作,该如何是好?”宿天门里医者无数,其中天才者比比皆是,可惜天才和天才之间也是有差距的,他们的试验也确实到了一个瓶颈期。
红艾笑得狠毒,“等魔教覆灭了,哪由得他不肯?!”
即使知道宿天门的实力,男人倒是没有托大,“让钟磬书陪他们玩玩吧,总是要知己知彼的。”
潜伏十几年,魔教的实力一直是个谜,他虽自信,却不自负,这打探消息的活儿一样都不能落下。
“门主,”红艾想起一件事,面露愤恨,“玉衡皇帝真的是刹魂魔教教主?他最近可杀了不少去试探的门人!”
碧犀补充:“申屠先生似乎暂时并不打算离开京城,而玉衡皇帝几次和他接触,都有试探之意。”
而且那个帝王身上也有蛊王,如果他真的是刹魂魔教教主,那么可就比想象中要麻烦多了,毕竟他们对付的不再是一个教派,而是一个王朝。
男人不置可否,却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冷不丁地翻身坐了起来,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了,“永宁王现在在哪里?”
碧犀一愣,“应该已经出了雍州的地界了。”他们的重点都在京城和刹魂魔教周旋,倒是没怎么注意一个前往了封地的王爷。
“派人去追,查清楚那个是不是真的永宁王。”男人沉声道。
红艾反应过来,“门主怀疑永宁王没有去宿州?”又联想到停仙宫的事情,惊了惊,“难道谢步御就是阜远舟?!”
天仪帝手中那把最锋利的刀,扎在了他们的尾巴上了?!
……
严舆,榆次山脉,停仙宫。
“吃人了。”
宫清惊魂未定地说完之后,整个房间霎时沉默一片。
苏日暮掏了一下耳朵,确定没有问题了才呆呆地道:“背刀的你再说一遍。”
连晋把茶递给宫清让他定定惊,沉着脸道:“不是开玩笑的,我们看到有人吃人了。”
苏日暮和甄侦对视一眼,颇有些面面相觑的感觉。
“停仙宫的食谱都这么凶残么……”苏日暮嘀咕。
甄侦瞥他一眼,随即看向连晋和宫清,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连晋露出牙酸一般的表情,“刚才没什么事做,我和宫清就四处溜达溜达,结果看到我们隔壁的两个仆人拖着一个女子进房间了……”
不管是外宫还是内宫,仆人都是只工作半天的,剩下半天多是在特定的隐蔽之处练功休息,所以内宫情况暂且不提,就外宫来说武功最高的指不定不是那些江湖人,而且某个深藏不露的仆人。
而且监视就是监视,干活的就是干活,仆人一般都只做本职工作不逾规,那两个人突然拖着个五花大绑像是俘虏的女人进了房大有审讯的意思,让连晋和宫清起了兴趣,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小心翼翼凑过去偷看。
幸好这停仙宫虽然是在地下,不过也没用密不透风的石门,而是寻常人家的木门,否则他们只有溜进里面去才能瞧得见东西了。
所以宫清在一旁望风,连晋就身体力行偷偷戳了个孔往里面看去,反正这两个仆人不如他们的武功高,他这番动作倒也做得随意,也不怎么紧张。
不过片刻之后,连晋猝不及防地往后一弹,若不是宫清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他恐怕就该撞到石壁上惊动里面的人了。
“怎么了?”宫清做了个口型问他。
连晋似乎受惊过大,脸色都是煞白煞白的,指了指那个孔示意他自己看。
这忠信元帅出了名的艺高胆大,见了鬼估计都不会吓成这个样子,他看到了什么?
宫清觉得奇怪,将信将疑地放开他,凑前去定睛一看。
然后他几乎没倒吸一口冷气。
这里和其他房间没什么不同,两张床一张桌子,连晋戳的孔正对桌子的位置,那个被抓来的女子就被放在桌子上,两个仆人围在她旁边……啖肉而食!
这肉也不是别人的,就是桌上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女子的!!!
两个仆人里,一个拿着匕首割下她白花花的胸脯塞进嘴里,另一个直接在她身上撕咬着,露出陶醉的眼神。
女子的喉咙已经被撕破,惊惧怨恨的眼神正好对准了宫清窥探的那个孔,鲜血流淌了满桌子,溅在了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