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尔,你的腰扭得真漂亮。”
“唔,您真坏……”
宫清的注意力不自主地放到怀里的人身上,他搂着连晋,掌心下的腰肢劲瘦有力,充满了爆发力,曲线如行云流水,他禁不住想起白天连晋在帅帐里毫无遮掩换衣服时的情景。
——头顶上那个女人的腰一定不如连晋的好看。
连晋不自在地左右看看,他虽然是断袖,但又不是冷感,听这样的现场版自然不怎么舒服,忽地敏感地察觉到腰上的手在轻轻滑动,他气的一瞪眼,抓住对方的胳膊就狠狠一拧——混蛋,你干嘛呢!?
宫清被他拧得险些没倒吸一口冷气,赶紧示意他松开——他明明就什么都没来得及干!
连晋不肯松手,仰起脸来瞪他——没想干什么那这只手在动什么?
他这么一瞪,让两个人差点就鼻尖碰鼻尖了。
暖融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落在皮肤上,黑暗中习武之人的目力可以捕捉到对方的轮廓,贴近的体温变得明显,宫清只觉得这比床上纠缠的两个人更让人心湖不稳。
习武之人讲究心境平稳,他的自持力却在连晋面前渐渐崩溃。
连晋也察觉出不妥了,急忙往后一退。
可是后面就是床板,撞上去的话肯定会被萧寅和那个小梅尔发现的,宫清赶紧用手一拦。
对方的头撞在了他的手上,毛茸茸的触感是他曾经流连不已的。
连晋看着他,他也看着连晋。
冷不防的,宫清把人往自己这边一按,直接吻了上去。
“唔……”
连晋大惊,下意识想要出手把这个混蛋打成猪头,可是猛地想起他们正在别人家的床底下,就这么一愣神,他就失去了挣脱的先机,只觉上唇被对方含住,缓慢地shǔn xī,舌尖试探性的进来,唇与唇轻碰,然后舌与舌纠缠。
他想推开他,但是宫清的臂弯力度太大,甚至可以用粗鲁来形容,但是亲吻的方式却可以温柔得让人不知如何拒绝。
太过亲密的接触让人有一种会永远沉沦的痴迷感,抗拒的双臂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拥抱,他们相拥在黑暗的空间里,不知谁咬破了谁的嘴角,溢开的血腥味更如同一团火在两人之间蔓延,纠缠的吻像是角斗又像是缠绵,激烈又旖旎,令人沉醉不知今是何夕。
也许只是片刻,也许已经过了很久,唇舌终于恋恋不舍分开,连晋和宫清靠在一起,平缓着鼓动如雷的心跳,呼吸落在彼此的脖颈上,带着炽热的温度。
连晋……
宫清再度默默念他的名,有些恍然地发觉这张名字就像一张网,不知从何时开始特立独行的鬼刀宫清原来也有了牵挂。
知直到心跳恢复正常水平,两个人才猛地发觉头顶上知府萧寅和那个小梅尔早已经沉寂下来,从沉重绵长的呼吸声中明显可以听出他们已经睡死过去了。
连晋一把架开他的手,身手敏捷地从他怀里滑了出去,钻出了床底,姿势是挺潇洒的,可惜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宫清看得不由自主低笑一声。
连晋听得耳根一烫,恼羞成怒地喝道:“还不快出来!喂蚊子很舒服啊?”
“如果你是那只蚊子的话。”宫清舔舔嘴角,唇边笑意更放肆了。
“……”被连家军戏称英雄与流氓集齐一身的连大元帅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家调戏的一天。
免得被杀人灭口,占了便宜的宫清决定收敛一点,暂时(……)不逗他了,正准备钻出来,手不知不小心压到什么,被膈了一下,有点痛,身形滞了一刹才出来。
连晋听得动静,急忙问:“怎么了?”
宫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耳边就听到一声细微的滚动声。
两人同时看向床头旁边的一面墙壁——正是萧寅回来之前他们发觉有问题的地方——此时正缓缓裂开一道一人大小的缝隙。
连晋回头看床上的两个人,确认他们毫无反应后,又不好意思地转回头,对上宫清的眼睛,里面是熟悉又欠扁的似笑非笑的神色。
连大元帅狠狠丢给他一个白眼,先行去查看那道缝隙,里面是个不大的密室,他没发现什么暗器陷阱了,这才招呼宫清过来。
宫清看了几眼床上的人,眸色渐渐冷凝下来。
孙家满门死于非命,埋骨荒野,萧寅还睡得如此安稳,当真老天无眼!
“宫清。”有人突然叫道。
他猛地一回神,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握住了匕首,连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旁边,按住他的手臂,轻轻对他摇头。
侠者以武犯禁,宫清既然选择了告御状,就不能挑衅皇家威仪,当朝天子雷霆一怒,连晋都保不了他。
对方眼里的担忧太坦荡,宫清慢慢平息下一脸的阴冷,示意自己无碍。
连晋松了口气,和他一起进了密室。
宫清上下摸索了一下,找到个机关把这道缝隙关上了。
连晋点了火折子,来回走了走,寻到灯台点亮了,打量一下四周,这里空间不大,就是一个小小的暗室,有书桌和床,墙角还有食物和武器,估计是萧寅亏心事干多了,弄的一个避难所。
身边阴影罩来,是宫清走了过来,伸手极其自然地替他拍拍沾上的灰尘。
连晋打开他的手,咕哝:“别把老子当女人!”
宫清不甚在意地绕开对方的手继续拍,甚至整了整被他揉乱的衣领,“我没当你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