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着说一句,就死死的咬着嘴唇,担心的望着厨房的门,郦沧山回头望了一句,手抚着她的脊背:“娘,你到底怎么了?”
韩氏在郦沧山身上将眼泪和鼻涕擦干净,抬起头,再一次狠狠的擤了一把鼻涕,擦在鞋底上,“沧山,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孩子,你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让你弟弟他现在每天都喝酒,一天一斤酒,喝完就睡觉,什么也不干我想给他说一门亲事,好不容易来了媒人,可他却醉醺醺的,还把人家媒人骂出去了,这可怎么办啊?”
郦沧山沉思一会儿,“娘,要不然这样我去请媒人,然后送他去上学,你看怎么样?”
韩氏一个劲的点头:“沧山,我现在真的很心疼,村里的人只要看到他,就在背后指指点点,我知道沧海心里苦啊,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他不出门,好在有你,要不是你,我,我早就去陪你爹了,这活着太辛苦了!”
郦沧山安抚好韩氏,告诉她别做饭了,他带来了饭菜。
自己就去找郦沧海,打开门,就看到郦沧海乱糟糟的横在床上,床边上,到处都能看到他的呕吐物,屋子里一大股呕吐物混合着酒味,恶心得他差点吐了,捂着鼻子和嘴巴,郦沧海几步就过去,一只手就将郦沧海提起来。
“唔谁啊?”他睁开一只眼睛,看了郦沧山一眼,随即又闭上,“老不死的,我哦告诉你了,不要来烦我,你要是再来,信不信我揍你?滚出去,滚出去,不要在我耳边嘀嘀咕咕,我烦透你了!”
郦沧山闻言,黑着脸,毫不犹豫抬起另外一只手,一巴掌就打了下去。
在厨房的韩氏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急忙丢下碗筷,就跑到门边,郦沧海红着脸,梗着脖子,“郦沧海,你刚刚骂谁,你骂谁?连你自己的亲娘你都骂,你还是不是人?二十好几了,不就是被监禁了八个月吗?你又不是杀人放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天天躲在家里喝酒,你看看你,都成了什么样子,郦沧海,你让我瞧不起你,你要是个男人,你不要成天喝酒躲在屋子里,出去,给我堂堂正正的做人,好好,娶个媳妇儿,孝顺娘才是正理!”
韩氏在门口默默地流泪,郦沧山说的话,正是她做梦都想看到的画面。
郦沧海被郦沧山一巴掌拍醒了,他半死不活的吊在郦沧山的手上,冷笑一声,长长的打了一个酒嗝,“好好念书?娶个媳妇儿?别扯了郦沧山,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我?你再看看我,进过大牢,我就再也不能念书了,就算念书,我这辈子也考不上秀才了,你现在知道了吧,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们了吧?哈哈,我告诉你,我现在每天都在诅咒你们一家,还有那个老不死的,你们全都要死,你们要是都死了,我宁愿拿我这条命去换,哈哈!”
郦沧山的脸黑得像锅底一样,他们一家和郦沧海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他宁愿拿自己的命去换他们一家的人的命,他不是自己的亲弟弟,哪有亲人会想出这么恶毒的诅咒来?
郦沧海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伸出手,一把揪住郦沧山的衣领:“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哈哈,可惜了郦沧山,你不能杀我,我是你亲弟弟!你现在叫我振作,难道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我现在之所以会这样,不都是拜你们所赐吗?猫哭耗子,我不要你假慈悲,你给我滚出去,你早就被分家分出去了,这是我的家,你现在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