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倔强得很,抬起头,额头的鲜血顺着他的眼角往下滑落,他咬着嘴唇:“我只求吴大夫去看看我娘,我娘,我娘她怕是不行了,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少年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他说话的时候还断断续续,几度哽咽落泪,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我们这里不是善堂,吴大夫今天有事,不出诊,你走吧!”
“求求你们了,我娘真的不能再等了,真的不能再等了”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都来了好几天了,怎么还赖在我们这里不走啊?我们这里又不是善堂,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那我们还开不开了?走,走,走,真是心烦,每次看到你都心烦得很,赶紧给我滚,再不走,小心我们对你不客气!”
“不,我不走,吴大夫,吴大夫,求求你了,我是聂思行啊,我是聂思行,求你救救我娘吧,求你救救我娘!”
聂思行说着说着还大声嚷嚷,这下好了,那几个学徒见聂思行不但不走,反而在这里大吵大闹,一左一右把他架起来,前后再来两个人,分别抬着他的脑袋和脚,将他丢了出去。
他的声音渐行渐远,先前说话的老婆婆叹息了一声道:“唉,这年头有钱就算大爷啊,人命哪里比得上钱?”
郦沧山很意动,好几次都摸向了自己的荷包,郦芜蘅心中微微有些震动,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定要赚钱,没有钱,就无法在这个社会上面立足,不管是什么年代,哪怕是将人分成了士农工商四个阶段,你如果没有钱,农民又如何,走到任何地方,都不会有人看得起你。
过了好一会儿,郦沧山才排上看病,他急急忙忙的拉着郦芜蘅的手,坐到一个大夫面前,那大夫上了年纪,精神抖擞,把脉的姿势也很正确,至少,比莫老端正多了。
郦芜蘅也不说话,静静的等他看完,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大夫才收回手,拿起笔,龙飞凤舞在纸上写,嘴上还不忘说道:“小姑娘没什么大事,就是身体不大好,有点虚,吃点补药好好补补就好了。”
郦沧山先是激动,激动完了,他就迫不及待的说道:“不,不是大夫,我女儿,我女儿是这样的,我女儿有个病,她就是做噩梦,然后就陷在噩梦之中出不来了,今年年初那会儿,她曾经昏睡了好几天,她,她,她真的没事吗?”
那大夫放下笔,皱着眉头,重新把手搭在郦芜蘅手腕上,然后问了她很多,伸出舌苔看了看舌头,最后他奇怪的问郦沧山:“老朽刚刚再一次把了脉,确实无甚大事,没有你说的,如果单单只是做噩梦,你说的昏睡几天,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