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韩氏快要被折磨疯了,每天都是那么苦的药,每天都由郦沧山监督她喝下去,每次都苦得她恨不得去死,她想跟郦沧山说自己没病,说自己装的,可是一想到郦沧海的话,她不得不将这些话咽下去。
“娘,我们家也有那么多地要地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这么多年了,都是我和我媳妇儿收拾的,难不成,活儿还能你去做不成?”郦沧山耐着性子,“娘,我看你脸色不大好,你要好好喝药,曾大夫是话没错,你好好吃药,争取早日祛除病根,身体不要那么虚弱!”
韩氏的心微微一动,郦沧山的话,触碰到了她的心底,她撇撇嘴,“也好,沧山,那买种子的钱,你准备给我多少?”
关氏瞪大了眼睛,“娘,你们家去年不是种了粮食了,怎么还要卖种子?”
韩氏瞥了关氏一眼,“你们不肯给钱让沧海去县城念书,我只好把家里的粮食都卖了,拿去给他啊,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要下场考试了,你们膝下倒是孩子多,我就指望他这么一个呢,不给他,难不成给你们啊?”
郦沧山满脸无奈,前前后后算了算,他给韩氏已经有五两银子了,现在还要种子钱郦沧山刚要张嘴,关氏就递给他一记眼色,他只好闭上嘴巴。
“娘,这样吧,我们家今年也要买种子,到时候我给你!”
韩氏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关氏都这么说了,她一时也找不到别的借口,能够让郦沧山出钱,还要让他找不到借口推辞,只好悻悻的打道回府。
临出门前,她对郦沧山说道:“记得把春税的银子给了,听到没有?”
四亩地,经过他们家三人的努力,已经翻了三亩地出来,郦芜蘅就提着菜篮子,跟在关氏和郦芜萍身后去种菜,菜这个东西,相对于粮食来说,周转的周期很短,很适合他们家。
种了整整一亩地的菜,郦芜蘅就去了镇上,她找到王二蛋,让他帮忙找几个短工,去帮忙把金地主家的那十三亩地收拾了。
有钱王二蛋怎么可能不赚?他二话不说,就把这个活儿接了下来。
将地里的伙计交给王二蛋的人,郦芜蘅自己就开始着手打理起一亩地的菜来,这个时候,梅花村除了地多的人家,很多人家已经开始下种了,几乎都是一些杂粮,稻子要等到三月份才下种,五月份左右插秧。
忙活了三四天,一晃就到了二月十五,这天,郦恒安兴冲冲的从镇上回来了,第一次独自一人出门在外,还去了县城,他显得很兴奋。
“爹,娘!”
郦恒安是十五这天傍晚到家的,还没进门,他就高喊了一声,郦芜蘅在厨房做饭,关氏和郦沧山忙着要给韩氏的三亩地收拾,郦芜萍不忍心看着爹娘那么累,也跟着去了。
于是,做饭的任务就落在了郦芜蘅身上,过了年,她的个头又往上长了一截,下面踩着凳子,也能够得着高高的灶台,这会儿,她手里正在切一把韭菜,听到这声音,她马上放下刀,从凳子上跳了下来,一边喊一边朝外面冲了出去,“二哥,二哥!”
十多天没见,出去一趟之后的郦恒安变了,他身上还带着风尘,但是脸上明媚的笑容告诉她,眼前这个成熟了许多的男子,还是她的亲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