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郦芜蘅见大家一步一步移过来,举起手上的名单薄,“接下来我二哥不在的这几天,就由我来给大家记录!”
“你识字吗?你一个小丫头”
郦芜蘅的话刚刚说完,下面就出现了反驳的声音,都是一些年轻的小伙儿,血气方刚,有点看不起郦芜蘅。
郦芜蘅冷笑一声,望着他,反问道:“我不识字?难道你识字?”说完,她低着头,在名单本上望了一眼,对二愣子说了一句话,二愣子马上就跑了。
郦芜蘅重新打量这么多人,那个被他反问的人面色通红,这个世上,不是谁都有福气念书的,说起来,郦沧山算是很有本事了。
几年前,山上的猎物多,而全村也就他们一家猎户,收入还算富裕,只是多了郦沧海和韩氏,使得他们家不管赚多少钱,最后都砸进了郦沧海这个破坑之中。
二愣子回来得很快,他既然接了郦恒安的活儿。毛笔定然是少不了,他识字不多,所以才会如此紧张,也不敢轻易下笔。
“现在,我念道一个人的名字,他就上前一步!我没念道名字的,请你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郦芜蘅面色严肃,小小不掉人儿,此刻却给大家一种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个成年人,一个上位者!
很快,名单薄上的人都站了出来,郦芜蘅数了一下,一共是二十八个人,还有两个人今天家里有事,没来,这些人挑出来之后,地基上还密密麻麻的站着二三十号人。
郦芜蘅视线一扫,从大家身上扫了过去,点了几个年轻的出来,对剩下的人说道:“至于你们剩下的人,我只能说抱歉了!这里要不了那么多人,你们,可以去干活了,我会给你们加一天。明天蔡叔叔应该就会来,我会把你们这几天的账算一下。”
从郦芜蘅低头开始念名字开始,又到后面她添了一天上去,没人敢说她不识字了。
她不仅识字,而且,貌似那字写得比郦恒安好。
“为什么啊?郦家小丫头,我们好歹也在这里干了这么长时间,你就这样把我们打发走?”
说话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牙齿都掉光了,头发花白,佝偻着背,是他们村比较难搞的一个老人,儿子两个,可惜没人管,主要是这老头子脾性不好,老伴早早的走了,他呢,平时没事,就爱去偷看女人洗澡,这样一来,两个儿子谁也不愿意去管他。
所以,他就成了村里的一个赖子,不是生病的那种赖子,而是说他脾气。
“关爷爷,我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自己看看,你们身边的这些人,老的老,小的你们也看到了,这里需要力气活,而且还很危险,要是伤着你们,可怎么办?再说了,这里,也不是我说了算,伤着你们了,蔡掌柜要是不肯出银子,总不能我出银子给你们看病吧?还有这个几个小弟弟,你们的鼻涕都没擦干净,赶紧回家吧,我知道你们想赚钱,可是小孩子赚钱有小孩子的方法,要是你们在这里有个什么闪失,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你们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