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然看着前方,点点头,像得到了满意答案的老师。
第七十九回 冤家
那餐晚饭过后的一周,有一天秘书小姐约我吃晚饭,晚饭后顺便陪她逛了会儿店,秘书小姐坐在沙发上试鞋子,我坐在旁边,秘书小姐一边穿鞋子一边问:“萧墨,你跟主编是不是成了?”
我笑的一脸灿烂,凑过去,小小的声跟她说:“不知道呢。我觉得成了。”当我说完那句坐正身子的时候,看到hanna站在沙发斜对面的鞋架边,我刚要站起来打招呼,hanna瞪了我一眼走出店门。我百思不得其解哪里惹到她了,我以为她和sandra已经回维也纳了呢。
秘书小姐去交钱的时候,景然打电话来:“你跟xx(秘书小姐的名字)逛店呢?”
“嗯。是啊。”景然这么问,我就知道肯定是hanna跟景然说了,心说这外国姑娘也好打小报告呢。“你在哪儿呢?景然。”
“我们正打算去吃晚饭,本来想问你要不要一起的。不过hanna来了之后就说不想看见你。”景然的语调很轻快,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样子。
“那我偏要去,在哪儿吃?”
景然刚说了一个在字,电话那边一串德文冒了出来,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大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hanna。我只能用英语跟hanna说:“hanna,请讲英语。”
结果那边变本加厉的又说了一堆德文。终于hanna发泄完了,景然的声音重新出现:“hanna很火大。说你这个kid不但傻还很花,非常的不靠谱。她今晚不要见到你。”
“景然。非常的不靠谱,这句是你加的吧?”
“你听得懂德语?”景然有被吓到的语气。
我问那句的时候只是觉得hanna肯定不知道不靠谱这个词儿,而不靠谱是景然一向对我的印象,所以我试探的问了一句,吓的景然这个不会说谎的人呈现了慌张的语气,以为我听得懂德语,知道hanna根本没讲那句不靠谱。
和景然又聊了几句就收线了。那晚我都要睡了,景然才回家,说是带hanna和sandra去夜店了。
我问景然:“你们三个人去夜店,那肯定被请喝酒请到喝不下吧。”
“嗯。托她们俩的福,确实没花酒钱。”
“是hanna托你和sandra的福吧?”
“呵呵。你和hanna是传说中的冤家么?”
“不是。完全不是。《烟花记》里有写情深意浓,彼此牵系,宁有死耳,不怀异心,所谓冤家。所以,我的冤家是你。”
“嗯。晚安。萧墨。”
“晚安。景然。”
第八十回 人人都在说我爱你
第二天,我还沉浸在冤家之说的甜蜜之中。午饭后刚出了电梯要往工作区里走,x总从另一台电梯里走出来,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只能走过去打招呼,和有过结的人碰面最好别讲什么礼貌就当做没看到,因为场面铁定尴尬。我跟x总打了招呼就要往工作区里走,等他开口,我估计是没有好话。果然我被叫住了。x总说:“萧墨,怎么不在杂志社待着了,难不成是跟景主编掰了?”我没答话。x总接着说:“小朋友不会是向大女人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被踢出杂志社了吧?”说完之后他就先自己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冷冷的说:“x总,您笑点还真够低的。”说完转身进了工作区。
虽然我岁数不大,但是恶心的人恶心的事儿也见的不少了。所以x总的话对我不会有什么影响。只是我担心,连英姐带人打过他,然后莱特找x爷出面摆平后,他再见我仍旧敢这么嚣张。听秘书小姐说,杂志社和x总那边还是有业务来往的,那他遇到景然的时候会讲出多么恶心的话来。我相信景然见过这样的人比我多,但我还是没忍住,看到景然sn的状态是有空,就说:“景然,x总说什么你都别在意。”
景然回说“你见到他了?”
“嗯。刚刚。我知道你阅人无数,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我只是不想他恶心到你。”
“嗯。我知道。”
快下班的时候,去休息室抽烟,正好又碰到x总从会议室出来,王林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贴了过去要送x总出工作区,我从他们面前走过去,x总说:“让萧墨送我就行了。”
我当没听见,继续往休息室走。我能感觉到身后的空气凝结度极高。快走到休息室门口的时候,老总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回头,老总说:“萧墨,送送x总。”
“噢。”我伸出手臂,指尖指着工作区的门外,向x总的方向点了下头,说:“送x总。x总慢走。”然后转身推开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在休息室抽了两根烟耗在下班时间,回去座位拿了包出了公司,直接回家,吃了晚饭,洗了澡,躺在床上看书,睡前和景然传简讯说晚安。只想赶快睡着。
第二天老总找我谈话,大概意思是,不管我之前我和x总有什么过结,但是事情已经过了,x总来公司,就是公司的客人,面子上的事儿我还是要做的过的去才行。分寸让我自己掌握。
我决定以后x总来公司,我就不现身,自己在座位上待着,我的区域离会议室不近,x总应该不至于无聊到要找过来恶心我几句的地步。
很多时候,我让自己忙碌起来像个大人的样子。其实内心我还在自己的neved。有时候我在忙碌之后抬起头看着工作区里的同事们,各做各的事儿,他们一副眉头深锁的样子。我端起杯子喝口水,继续埋头自己的工作。这就是作为人的一部分生活吧,忙忙碌碌,紧紧张张的,为了薪水,为了地位,为了满足自己的女人,为了厚待自己的家人,还有为了赢得的那些微薄的虚荣,直到生命的光芒黯淡,不知道有多少人最终能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还有一些人穷其一生都没能找到放着人生真相的盒子。
那天午饭后,我坐在休息室的沙发里抽烟,蜷在沙发的角落,手臂搂着自己的小腿,一口一口的抽烟。虽然新公司有休息室,但是我抽烟的时间却很少能碰到同事,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才知道,不是抽烟的同事少,不是没有想进休息室偷懒的同事,而是大家避开跟我同处在一个空间。那时不知情的我,有时会端着笔记本蜷在沙发上敲工作上的稿子,一边喝安茶,一边抽烟,写着写着就有忘记自己在哪里的感觉,有时一个稿子敲完,出了休息室,工作区已经没人了,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了。
话说回那天午饭后,我蜷在沙发的角落抽烟,发呆。想着工作上的事儿。裤袋里的手机在响,是景然,接了起来,景然很少打电话给我,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