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爹娘以及他们的朋友晚饭后,我拍了一张布里斯班的夜空给景然发了过去,我说“如果你是天上那一颗亮色的星,我会割开后背努力长出翅膀,飞向你。”我不知道自己那刻为什么会发这样的话给景然,我明明是想要慢慢向她靠近的,但却没有管住自己极端的情绪。
直到睡前。景然也没有回复任何给我。我想我是吓到她了。
第二天早晨。开机,没有景然的简讯。我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想着能说点儿什么,化解对景然昨天的惊吓,爹娘就敲门叫我去天文馆了。
下午爹娘约了朋友喝下午茶。我拿着杯咖啡,坐在天文馆外绿地旁的地上,给景然传简讯:“我在汤姆爵士天文馆。”
“嗯。”就一个字加一个句号。
布里斯班二月的阳光晒在我的头顶,我的心却很凉,咖啡烫了我的舌头。“在你心里,你当我是什么?”我怎么都组织不好这个问句。
“kid。”
“你给这个kid在顶楼准备了椅子,你给这个kid信任,你给这个kid煮了咖喱,你给了这个kid拥抱,这个kid还吻过你的手。我可以做个kid,但我想做一个能够拥有陪伴着你的kid。”
“你想要拥有我?”景然问这句时,我的心抖了一下,有点麻麻的感觉,景然只是在提问,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感觉我被挑逗到一样。
“我想要拥有你。景然。”
“萧墨。我说过我不是很好的爱情对象,也从没想过被谁拥有。”
“我给你时间让你想。你也给我些时间,不要现在就拒绝我,好么?”
“嗯。”
合上手机,我不知道该长出一口气,还是该低头看阳光下自己的影子。一个kid对景然来说究竟是什么,究竟在她心里占据着怎样的位置。我在天文馆外一直坐到傍晚,直到爹娘和他的朋友来接我去吃晚饭。
车上,我爹问我:“昨天不是吵着要来天文馆的么,怎么看起来很沮丧。”
我说:“爹,你不懂的。”
我爹从车的副驾驶位置伸过手掌来摸摸坐在后座的我的脑袋,重重的晃了晃我的脑袋,说:“你爹我怎么会不懂你呢。傻孩子。”
第四十五回 做你的孙悟空
那天的晚饭吃的中国菜,其实在国外还是别吃中国菜的好,味道怎么吃都不对,去国外玩儿的时候,如果一直都在吃当地的菜色,我什么问题都没有,只要带我去中餐馆吃,我就会瞬间想起很多在北京吃的菜色,那才是中国菜的味道啊。因为和景然的简讯,再加上那餐中国菜,我的心情很不好。看爹娘和朋友聊的不错,我低头在桌子底下传简讯给景然“吃晚饭了么?”
“等下再去吃。”
“帮我吃串鱼蛋吧,这边的中国菜太难吃。”
“等下去太平山顶吃晚饭,我看看有没有鱼蛋。”
“那不用看了,太平山顶不可能有鱼蛋卖的。”
我爹递过来一碗汤让我喝,我把手机放进裤子口袋。我真的是个kid,景然吃饭是要去太平山顶那些餐厅的,而我让她帮我吃串鱼蛋这样的要求真的很kid。
汤煮的很入味,我喝了好几碗,总算是把自己给喝饱了。
爹娘的朋友说带我们去看看夜景,九点多夏天的夜空,我又想起昨晚给景然发的那条简讯。掏出手机,想和景然说点儿什么,她那边应该是七点多,她应该正在吃晚饭吧。刚要把手机扔回裤袋,景然发了一条简讯,那支我亲吻过无名指的手拿着一串鱼蛋,只有一只手和鱼蛋,没有景然的脸。景然在彩信里说“你要吃的鱼蛋。”
我的嘴快咧到耳根了,赶快给她回“好吃么?”
“我不吃鱼蛋。”
“我以为太平山顶那种地方没有鱼蛋卖呢。”
“是没有。我现在尖沙咀。等下去太平山顶。”
“嗯。晚饭好胃口。我跟爹娘看夜景呢。”
“好好看吧。别在想象中把我挂在天上。”
合上手机。我想着景然的最后一条简讯,她不想做天上的星星,如果她不是天上的星星,那我就不用隔开后背长出翅膀不知道飞多少光年才能到达她的身边了。后半段是我自己想象的。
不吃鱼蛋的景然,没吃晚饭就先过去尖沙咀买一串鱼蛋拍下来给我看。我应该满足才对,她还能这样对待谁呢。
那晚,我在布里斯班看夜景,景然在太平山顶的某个餐厅也在看夜景。那一串魚蛋把我兴奋的到了凌晨还没睡着。正好英姐给我传简讯,英姐前阵子交了个男朋友,在情人节那天掰了(就是分手的意思哈。),给我传简讯说爱情真是转瞬即逝什么的,我跟她说只能说没有遇到那个命中注定的人吧。
英姐说:“命中注定也有两种可能,命中注定幸福,命中注定伤害,碰到后者可能一生都遇不到前者,如果遇到两者结合,先幸福后伤害,更可悲。别跟我说什么注定。”
英姐很少这么认真的跟我探讨感情,我点了根烟,站在房间的窗前,回她说:“人这辈子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你以为我们有多强大,生命都无法掌控,感情就更飘渺了。不是我说的悲观,人要懂得在这种无法掌控中积极争取和及时行乐。”
“你跟你那个冰山主编及时行乐了么。”
“我不急,我打算跟她行乐一辈子。”
“你真是人格分裂的可以了。要是放在之前,追冰山的时间都够你从热恋到分手,还再搭一段感情的开始了。”
“我不做吃人参果的猪八戒了。”我突然想起西游记里猪八戒吃人参果时一口就吞下去,什么味道都不知道。
“那你做唐僧吧,索性别吃,这样更多想象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