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一声递给她。她接在手里。没再说话,擦着我的肩走出了茶水间。我后退一步目送她走回办公室,我的左肩和她的左肩轻轻摩擦后有微微的温暖,慢慢扩散。
她从社里离开后的整个下午,我都在回味她转过头的那个笑容。淡淡的,却笑到了我的心里。只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给我那个笑容。在一起之后,我磨了她很久,她才告诉我,她站在那里的时候感觉背后有人在注视她,没有被盯着的不舒服的感觉,反而很安心,她觉得那个人应该是我,转过头后发现果然是我,开心自己猜对了,也开心那注视的目光真的是我的。
话说那天下午,主编大人跟着两个同事一起离开,说是去看沙龙的场地。剩下看家的我们都无比雀跃,再也不用担惊受怕的提防出来接水的主编了。大家噼里啪啦的开始聊天,我索性开始看动画片,《药师寺凉子之怪奇事件簿》,御姐控们肯定都晓得这个经典作品的吧。
我给自己泡了杯安茶,捧着茶杯,闻着安茶潮湿的味道,看着屏幕上的凉子。觉得上班这事儿还挺有意思的。
第四回 浊明外景 因物之相然
正看到凉子被公主抱的时候。我的手机大响,看都没看手机就不耐烦的接起电话,不是文哥就是英姐,这俩人都是闲人,小婷绝没可能在工作时间骚扰我。
“喂?哪个,快说。我看凉子呢。”
电话那边安静...
“喂?谁?”
“我是景然。”
景然,我在大脑里搜索这个人,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啊。我把电脑屏幕上的凉子定格,问:“哪个景,哪个然?”
对方停顿了十几秒,“流景曜之韡晔的景,因物之相然也的然。”
我瞬间晕了,有这么介绍自己名字的么。节选《淮南子》和《西京赋》,直接说景致的景,自然的然不就行了么。我遇到这种个色的人(北京话,就是这人很有特点,有特点的让人想跟她抬杠。)就特爱抬杠。
“噢。浊明外景,清明内景的景。毋曰胡残,其祸将然的然,是吧?”
“嗯。”对方很冷静的出了一个肯定的声音。
“景然,找我什么事儿?”
“你现在过来xx街xx号。”
我正琢磨这人跟我嚼了半天的文,又让我去那个高级会所林立的地儿,到底我脑部记忆体出了问题,还是犯罪分子接头拨错了号码时。旁边的同时,举着一张a4纸面对我,上面只有四个字和一个符号,内容如下:景然=主编。
我就纳了邪闷了,怎么这么尴尬的事儿总能让我碰到,难道我真该把老妈给我买的那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绿色植物放到办公桌上转转运气。
我稳定情绪,尽量没有情绪的,对着手机讲:“主编,我这就过去。”
打车直奔景然主编交代的会所。出租车后座上,我半死不得其解,首先,找我因为公事儿,为什么不打我桌上的电话。其次,是她忘记自我介绍,还是我记住她的名字。在社里,我挂了电话,我的事迹已经被旁边的同事在sn上发布出去,大家完全没考虑我的面子问题,笑到纷纷倒地。我戴着杂志社头号大乌龙的帽子,前往主编景然的所在地。
去到会所。沙龙策划组的王林在大厅等我,王林是一个男的,这次的策划组里我们俩关系最近,我第一次见他就怀疑他是个gay,身上有股脂粉的味道,有一次公司几个同事一起晚饭,王林喝多了,他在我旁边特轻的好像自言自语一样的说:“我特想身在红楼。”说的我特懵,他就直接睡着了。
王林一边带我去主编和另一个同事在的包间,一边简单扼要的说:“本来打算订这个会所了,主编在来的路上看了你的文档,到会所转了一下,又觉得这里不好了,想换,这会所我们都谈的差不多了,怎么说呢,条件我们都谈的差不多了...”
看着王林皱着眉头,眼神似乎飘,就是不看我。我估计他们谈会所的人都拿了会所的好处,以为板上钉钉了,结果主编改主意了。我没讲话,听他继续讲:“我们说了半天,主编都不改主意,最后我们只好说,要不让你过来看看,是不是非要换地方不可,如果能够小范围更改会所的布置,或者我们添加一些元素都行。主编才给你打的电话。你可一定得站在我这边儿啊。”
我实在不想现在就答应他这个事儿。就,随口问:“我的手机号码是你告诉主编的?”
王林本来等我表态,没想到我问了这么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语速特快的回答:“没有,我们说叫你过来,她直接拿出手机就拨号了。”
我噢了一声。继续往前走。王林一个劲儿的问:“你站我这边儿啊,啊。”在他拉住我非要我给答复之前,我一把推开了包间的门。
主编,坐在一个欧式的椅子上,整个屋子的风格都很欧式,就是那种华丽繁复的花纹构成的壁纸,地毯,她做在那样的椅子上,特帅气的转着手里的手机,从侧脸看面无表情,像极了一个女王,诶主编气场强大的让我完全忽略了在她身后不远缩在沙发里的同事,看同事表情痛苦的样子,估计她跟主编在这段时间里肯定没有交谈,把同事冷的够呛。
见我推门进来,主编说:“王林,你们做好换地点的准备。萧墨,你跟我去看看会所的环境。”说完,很利落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她那天穿了一件小西装外套,和膝上的短裙,长腿细腰,再加上像雕刻出来一样的五官,她向门口我的方向走来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扶了一下手边的门框。真是没料到一米七的我,居然做出了如此小受的动作,她显然是发现了我的小动作,嘴角向上扯了一下,旋即迅速的归于平静,和她在一起特费眼睛,她的表情都是转瞬即逝的,没抓住就永远的错过了。
第五回 凉子是谁?
和景然并排走着,听她铿锵的高跟鞋声,闻着她随着行进散发出的香水味,晚香玉的味道让我感觉她用的是dior的真我。我从来不跟有好感的女人聊香水,也从来不点破她们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我觉得女人用香水其实都是为了制造迷幻的雾,如果你自以为是的说,你是不是用的什么什么香水,像景然这样的御姐,才不会像小女生那样充满了崇拜的眼神连连的赞叹你的鼻子灵敏,甚至夸奖你的品味。御姐会觉得你不懂事儿。
不过从香水的牌子,能够知道一个女人的大概喜好和性格。比如景然,她用真我,肯定不会用奇葩系列。她不需要用香水来彰显自己,而只用和自己最贴近的香型。
“我在来的路上,看了你的文档。你提出来的构想很独特,可以尝试。但,这个会所过于平庸。”在我还在琢磨香水的事儿时,主编抛出这句话,然后稍侧了下头看着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