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大人。”周妈妈轻咳了声,倒是很冷静地提醒了一下。
锦葵眯了眯眼,看了那画轴一番,倒是看出了个所以然,这画轴有障眼法。
“真是够了,耗在这画轴上一炷香时辰了,这裘忠狗贼,说什么这是一副皇宫密道图,说什么要与三王爷结盟,让我好好思量一番,可这图是真是假尚且摸不透,还绕有深意地说在西厢房说我会再过去找他?!”
他一说完,便叉腰气冲冲走到窗前,不想理会那画轴了。
锦葵心底暗暗鄙视了一下,这样急躁的人是如何当得统领?
一旁按住画轴的水烟颤了颤,却听得那周妈妈先是交代道:“水烟,你先出去,催一催阿翩,我不是让她端水进来。”
看着那水烟害怕得赶紧出门,周妈妈又立刻理性道:“统领,且听我分析一番。你明面上是三王爷的人,而我们春花阁暗地里也算是他的人了,这画轴若是真,对三王爷的势力帮助实乃很大,可别恼,我们再斟酌一番。”
“我才不是他的人。”窗前的男人嗤之以鼻的声音。
锦葵心底又暗暗鄙视了一下这人,周妈妈给个台阶下也不懂?
想罢。
她正了正神色,上前欲解开这难题,再怎么说她得先助这位统领一臂之力。
锦葵立即说道:“周妈妈诚然胆识过人,我也估摸着这画确实得用上水。”
“黎大人且说,奴家也是道听途说,曾有江湖术士说过好像有用水显现字迹的事情发生过,这才让我家姑娘换了盆干净水来。”周妈妈眼睛有些放光,看着锦葵不放。
窗前的统领身子怔了怔,不过他许是碍于面子,许是还在想怎么报复一番那裘忠,还是没有回过头,倒是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锦葵也不急着回话,将那统领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她竟然觉得一眼就能看透这个统领打着什么算盘,虽说这人现在的浑身气场冷漠强势,但她还是觉得此人性子有点像耍泼、傻楞子的元临,怪不得与元临同一个姓氏了。
“他懂什么,又是三王爷养的废物而已。”那统领仍然不屑冷笑。
锦葵皱眉,心底又又暗暗鄙视了一下这个人,这样不会说话的人,字字珠玑,是如何被那王爷放出来独当一面的?而且,既然做得如此不顺心,为何还在帮人做事?
“元统领大人说笑了,周妈妈,放着我来。”面罩下,锦葵勾唇一笑。
“黎大人也是跟着三王爷四五年的人了,我也算熟识了,奴家这就给你弄水来。”周妈妈就当作没听见这位统领的话,直接走向门边。
“阿翩,端水。”她唤了句。
待得这东厢房的门一开一合,锦葵已然将画轴捋顺直了,侧目看了一眼,怎么不是方才那个端着水盆的水若女子进来,又成了这个小姑娘了。
这阿翩看见里面的气氛也不惧怕,笑盈盈地乖巧端着水盆。
锦葵觉得这姑娘进来也挺好,比那一板一眼的水若好多了,起码顺眼。
“阿翩,你来洒水,周妈妈你拿一只红烛点燃。”
锦葵说着,余光一瞥,她能猜到,那窗前的统领侧了个身,想凑上来看却还是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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