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挚爱着的男人。
“太好了!”他笑了,兴奋且焦急地对我道:“安然,你等等,我这就去请牧师,我们马上举行婚礼!”
“别!你陪着她,我去找牧师就好!”冯振威特有的沉沉语声截断了李景宇的话。
那刚毅的面孔,那鹰一样锐利的眸,出现在我的床边,一个吻含着冯振威没有言表的复杂感情落在我的眉心,他拽着我的手,用一如既往的命令语调道:
“安然,我马上就去请牧师,答应我,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知道吗?”
面对冯振威那不容反抗的语调,我第一次没有发抖,因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为我自己的幸福忍耐与等待,虽然我知道这样的忍耐与等待一定很艰难很辛苦,但是我绝对不会放弃!
我点头,许诺道:
“放心,我一定等你回来!”
“安然,你想到哪里去度蜜月?去日本看樱花泡温泉好不好?”李景宇守在床头,用分外温柔的语句憧憬着我们的未来:“或者去澳洲看看袋鼠还有树袋熊?再或者你喜欢去海边看看日出游游泳?”
“都好!”我艰难地点头,说话对我来说已经变得好奢侈,没有一个字能完整的发音,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他:“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那我们每个地方都去,我陪着你周游世界,好不好?”
日本的樱花,绚烂如锦,飞舞的粉色花瓣飘荡在蒸腾着热气的水面上……
澳洲的草原好辽阔,灵巧的袋鼠,憨态可掬的树袋熊,在那里奔跑嬉戏……
还有海岛那壮观的日出,万丈光芒壮丽蓬勃,带着生命炙热的希望……
好美啊……
我笑了!
“安然!你别睡,醒醒,快醒醒!”耳畔传来他焦急的呼唤。
“宇,我好累哦!让我休息一下……一下下就好!”真的好累哦,眼睛已经睁不开了,眼前一片黑暗,可是我却并不觉得害怕,因为我知道他一定陪在我的身旁。
“安然,别睡!你答应过的,要等牧师来的,别睡啊,千万别睡!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是啊,我不能睡,我还不能睡!我答应过的要等冯振威带牧师回来,我说过绝对不放弃的,我晃动着头颅,赶走那浓重的睡意,打叠起十二分的精神答道:
“好啊,说什么呢?”
“随便什么都好,安然,记得吗,上次你给我过生日,你让我许愿,你说生日许得愿望都会实现的是不是?那你生日的时候都许什么愿望啊,说给我听听好吗?”
“直到三年前为止,所有生日我都许了同一个愿望,不过这三年我又许了另一个愿望!”
“是什么呢?能告诉我吗?”
“可以啊!”我点头:“以前我许的愿望是开一间孤儿院……,让那些和我一样生来就不幸的小孩子,都可以像普通孩子一样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长大。”
“你放心,我答应你,这个愿望一定会实现的!”他郑重地点头许诺:“那这几年你又许了什么愿望呢?”
“这几年……,这几年里我许愿,我希望我死后,所有爱我的人,关心我的人,都不要为我悲伤,死对我来说并不痛苦,我希望你们笑着送我最后一程!”我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努力提高声音道:“李景宇,答应我,就算没有了我,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不!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他大声吼道。
大口大口腥甜的血液从喉咙里涌了出来,呛到了气管,我已经透不上气,整个肺部就像在燃烧,炽烈的痛苦让人难以忍受。
“答应我!李景宇,你答应我!”我在一片昏乱中艰难地吐出了每一个字。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他胡乱地抹着我呕出的血,疯狂地吼了起来:“牧师呢?牧师在哪里?”
“来了!牧师来了!”
地狱的火焰似乎在我的五脏六腑里熊熊燃烧,每抽一口气都是刀山火海般的酷刑。可我还不愿放弃,我用耳朵,用心,用整个精神,一字一字地聆听着牧师口中那冗长的教义,我用生命来见证的教义!
“爱是仁义是真理,爱是包容是信任,爱是诚实是互不欺瞒,爱是从今日起无论是好是坏,是富裕是贫穷,是疾病是健康,都坦诚相对,相互扶持,相互珍爱,直到死亡永不分开。陈安然小姐,你愿意嫁给李景宇先生为妻吗?”
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句,我用仅有所有的生命道出了我的回答:
“我……,愿……,意……”
身体忽地不痛了,那些难以忍受的痛苦在我吐出那三个字的一瞬烟消云散了,身体忽地好轻,好舒服,我如释重负地吐出了一口气,我想一定是爱的力量为我抵御了这一切苦痛。
“李景宇先生,你愿意娶陈安然小姐为妻吗?”
可为什么我觉得牧师的声音似乎越飘越远呢?我好用力地想听李景宇的回答,可是四周只有寂静,我竭尽全力却什么也没听到,不过没关系了,我笑了起来,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回答:
“我愿意!”
一道光忽地从遥远的天空直射而来,劈开了我眼前那永封的黑暗,那光好温暖,好温馨,引领着我迈出向前的脚步,我想那一定是天堂的光!
李景宇,你知不知道,寒夜中你披在我肩头外套的温暖,还有黑暗中你那一声动我心魄的呼唤,就像现在这天国的光辉一样,是我黑暗生命中唯一能引领我前进的光芒。
虽然我知道,你已经无法再听到我的声音,但是我还是要对你说:
“李景宇!我好爱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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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大结局了,历时了大半年《安然》一文总算走到了尽头,依然偶的惯例,在发最后一章前,长期潜水的,万年恐龙的,都出来冒个泡吧。依然偶码了十几万的字,没功劳也有苦劳是不是?
大结局 景宇
景宇
她走了,结束了那不算太长,却充满了苦涩与艰辛的人生之路。
可是很奇怪,她走得却是那般安然,那般平静,温柔的唇角微微向上扬起,凝结的微微笑容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幸福感觉,甜美得仿佛是睡美人正做着绮丽的梦。
我轻轻地握起她的手,将铂金的戒指郑重地套上她那苍白修长的无名指,我回过头问牧师道:
“我可以吻我的新娘了吗?”
牧师有些呆滞,他显然没有经过这样特殊的婚礼,直到冯振威瞪了他一样,他才有些惴惴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