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安然!够了,不要说了!”有一只手轻轻拍打着我的面孔,温暖的吻落在眉心,温柔的抚慰,心疼的呼唤将我从记忆的噩梦中唤醒。
眼前李景宇的面庞有些抽紧,眼眸微红,布满了心疼:
“不要说了,安然,这一切都过去了,把它都忘了吧!”
过去了,就能忘记吗?可是为什么那些记忆直到此刻依旧那般鲜明,我甚至能回忆起其中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对话?
好似记得佛教有个传说,说在人之将死之时会把过去所有的事情统统回忆一遍,然后才能将那些记忆抹去,彻底割断与人世的牵绊,那样才能轮回转世,如果忘不干净便只有在无间地狱里永世煎熬。
话似乎说得多了些,喉间有些腥,我咳了两声道:
“李景宇,让我说吧,让我把这一切都说出来,我不想一个人永远留在地狱里,我很怕黑,求你了,好不好?”
第八十六章 安然
安然
他不说话了,只是点点头。
我深深吸了口气,继续往下说道:
“我不知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陈国泽就坐在我的旁边,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我,对我道:
“安然,睡了那么久饿了吧?来吃东西!”
我一转头,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吃的东西,有蛋糕、有牛奶、有糖果还有巧克力。这些东西在孤儿院里是很稀有的,我们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到,往往一小块巧克力要藏好几个星期,可是这时看着满桌吃的,我却一点点胃口也没有。
陈国泽将一块蛋糕塞到我手里,就像哄小孩子一样哄我道:
“安然,对不起,是爸爸不小心把你弄痛了,你不要怪爸爸,爸爸以后不让你干活了,而且你想要什么爸爸就给你买什么,你不要把昨天的事情告诉别人,好不好?”
这个禽兽!他居然还指望我不懂得昨夜发生的是什么,他居然还指望我不要揭露他的兽行!
我一把掀翻了桌上所有的东西,指着他的鼻子愤怒地骂道:
“你这个禽兽,畜生,弓虽女干犯!”
他听到我的控诉脸一下就青了,气势汹汹地扣着我的下巴,喝问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
当时的我根本不明白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自己的倔强根本一点好处也没有,我不断地骂他,把触手可及的东西都拼命朝他脸上扔,终于我把他惹火了……
他扑过来把我按倒在桌子上,四肢都扯开来绑在了桌腿上,我还是不知道服软,不停地骂他弓虽女干犯,最后他用那本来用来吃蛋糕的塑料小叉子,在我嘴里一阵乱扎,我的舌头上牙龈上都是伤口,满嘴都是鲜血,终于没办法再骂了。
他就像要把我的下颚掐碎一样狠狠地使劲,凶神恶煞般地对我道:
“你这只狐狸精、小骚货、一脸骚样地勾引我,居然还说是弓虽女干?那现在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弓虽女干!”
那个禽兽再一次扑向了我伤痕累累的身体……
那天夜里我痛昏过去,又痛醒过来,都不记得有多少次了,直到最后全身都痉挛了,他明显有些害怕了,才不得不放过我。他走之后,我只能僵硬地瘫在桌子上,连昏过去都变成了奢望,那时候我才知道昨夜他对我做的那一切还算是留情的。
可是就算是这样,也依旧不能让我学乖,其后几天我还是不停地骂他反抗他,不到精疲力竭决不罢休,虽然每次的结果都是他大获全胜,而我一身是伤,但我觉得我至少在精神上不曾屈服过。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几天,有一天我迷迷糊糊地昏睡着,突然就听见铁门响,我反射般地吓醒了,一看之下却是紫叶和君茹两个小心翼翼地往里探头。
以往最常被关小黑屋的是明辉,因为他特别倔强从来不肯认错,所以常常一关就是好几天,我担心他饿坏了,就会哄婷婷在陈国泽睡着的时候把地下室的钥匙偷出来,偷偷给明辉去送吃的,然后再让婷婷把钥匙还回去,这样好几次了,陈国泽一直没发现。
这次我在地下室呆了好几天,紫叶她们都以为我被关禁闭了,所以依葫芦画瓢,偷了钥匙来给我送吃的。
可当她们看到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我缩在地板上站都站不起来的时候,都非常惊讶,问我怎么了?可我该怎么告诉她们我这几天的遭遇呢?我实在说不出口。
我只让她们把我扶出去,我当时根本没想过我这样出去根本没有用,非但逃不掉,还会连累了她们,当时的我一心一意就是想从那地狱般的地方离开。
可我们三个才走了半层的楼梯,却看见陈国泽双眼通红,脸色煞白地冲了下来,简直就是想吃人的表情。
君茹最小,被他一脚直接从楼梯上踹了下去,当场就不省人事了,我和紫叶两个被他揪着头发一路拖进了地下室,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被他重重扇了一个耳光后,两只眼睛完全花了,就只听到他在那里咒骂:
“让你们偷钥匙,让你们以后还敢偷钥匙,看我不打死你们!”
而紫叶在那里呜呜地哭,等我再看得见的时候,紫叶和君茹已经被他锁进了小黑屋。
我当时真的恨极了,看见他向我伸过来的手,便毫不留情地狠狠咬了一口,这下他完全暴怒了,用粗麻绳将我吊在了屋顶的木架上,解下腰间的皮带便是一阵猛抽。
可无论他怎么打,我都倔强地与他对峙,他打得越狠我就骂得越凶,最后他打累了,锁上门走了。
我硬挺着的一口气松懈下来,这才发现身上原来是那么疼,几乎找不到一块巴掌大的好皮肤,而且鲜血还会随着被麻绳磨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