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居然自己开车,而且没有一个保镖随行,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气氛很异样,我想问,却又被他拉长了的脸色给唬住了。车在夜间空旷的马路上疾驰,他的脾气莫名地暴躁,不是猛按喇叭,就是猛踩油门,600的奔驰如同破旧桑塔纳一样一路颠簸,把我颠地愈发难受了,胃里都是酸水,差点就吐出来了。
“嗞……”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车停了下来
我定睛一看,车子颠簸了近一个小时,居然停在了离我们的住所不过三条街口的威斯汀酒店门口,这点时间步行的话也够两个来回了。
男人的双手还是紧紧抓着方向盘,手上青筋暴起,如同抓着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样用力,血红的眸子直直盯着前方,表情简直就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人的模样,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威哥……”我轻轻用纸巾去抹他额角滴落的汗水,我很害怕,我害怕他这个样子。
“啪……”他重重地打开我的手。
他的手劲奇大,一下子我的手背上就起了四条血印。
“嘶……”我抽气
“怎么了?打疼了?”他似乎回了神,抓过我的手去检视。
“没什么……”我连忙将红肿的手背藏到背后,男人现在心情不好,这点子小事不该让他操心,我努力对着他微笑:“威哥,你怎么了?有什么烦心的事是吗?”
男人的眼睛就像沾了血一样,我分不清那里面的神色是愤怒,是不安,是心疼,或者是嗜血的生腥。
我不由缩了缩,连微笑也虚弱了两分:
“威哥,到底怎么了?”
他不答,只是一下抵住了我的后脑勺,一个粗鲁异常的吻直探入我的口中,几乎是死命地shǔn xī,凶狠地翻搅。
耳边是男人涩重的呼吸,我想男人现在要什么已经很清楚了!
我不知道今天他为什么会如此无端地暴躁,几乎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所以我没办法用言语来抚慰他,但是女人能用一种特有的东西,来让男人宣泄他们的情绪,虽然这么做对我现在的身体有些勉强。
“威哥!我们回去好不好?回去我好好伺候你!”我尽量放软了声音,努力地妩媚微笑。
今天我真的很不舒服,如果一定要做的话,我希望能回到床上,那样我多少好过一些。
不知为何,男人刚刚还搂着我,几乎想要压断我胸骨般紧紧锁着我的双手,一下却移到了我的颈子上,大掌一收,我立时为之窒息。
缺氧让我的眼前一片迷蒙,我不明白,为何他的面上会是那种痛苦不堪却又杀机重重的神情?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在一瞬之间居然对我起了杀机?我实在找不出理由,或者说他杀人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第五十一章 安然
安然
神智已经昏乱了,我尽最后一分气力将已经涣散的目光集中到他的面上,就算死我也想知道,我究竟为什么要死?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我无法明了的光芒,下一刻颈子上的手松开了……
我拼命地呛咳,我实在是搞不懂他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变得如此暴戾而不可理喻?
一只白色的信封送到了我的手里,信封里一张薄薄的磁卡,这家酒店的房卡,4201号房间。
对这个我并不陌生,在跟他以前,我很多次地握着相类似的卡片出入在一间又一间的宾馆客房里,可是自从跟了他,我已经有一年半没见过这东西了。
“威哥,这……”我拿着卡片,不解地问。
他的面色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沉静,声音也静默如常,醇厚的男中音对我道:
“去!有人在等你!”
我浑身一个颤抖,我想我一定是听错了,要不就是我没弄清这句话的含义。
“谁在等我?”我一定是听错了,他这种男人怎么可能将我……,可是不知怎地,我的声音却颤抖了。
他的目光平视前方,表情漠然地道:
“上次你在富茂遇到过的那两个墨西哥人!”
什么?那两个恶心的黑鬼子?他们在等我?他们为什么等我?
其实我明明知道为什么的,但是我不信,我不相信眼前的男人会这么对我!
“威哥……”我望着他的眼睛求证道:“你是让我进去?”
“去!快去!别让客人等急了!”回答我的是他冰冷的声音。
就算我再不愿意相信,我现在也不得不相信了,这个男人,这个曾经让我觉得独占欲极强,甚至恐吓我要一辈子囚住我的男人,现在却是亲手将我送到别的男人身下去,而且居然是将我送去给那两个黑鬼子!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甚至都算不上良家妇女,在认识他之间,我将自己的身体作为商品曾卖给过许多不同的男人。
不知道有没有人会觉得我矫情,可我真的是不愿意做那样的事情,只是有些时候个人的意愿在现实面前会那样苍白,那样无力。
可我多少还坚持着底线的,我从来没有接过外国客人,特别是对那种头发卷得像刺猬,皮肤黑的似煤炭的人种,我更怀着深深戒惧。
因为我曾亲眼见到过,一个酒吧的小姐为了二千美金接了一个黑人水手,然后她在包间里哭叫了一整夜,那声音凄厉的让我的汗毛根根竖起,第二天她是被人抬出来的,身下的褥子上是一朵朵如同盛放玫瑰般的艳红痕迹,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小姐。
这段恐怖的记忆,让我直觉地认为那种黑色的人种就像是地狱的恶魔一般残忍血腥,他们根本就不是人,自然也不会把你当人来看,所以我拒绝将身体卖给他们。
“不!我不去!”跟冯振威至今,我第一次违抗他的话。
我只希望看在我谨小慎微地伺候了他一年半的份上,他还会对我存了一丝情意,我伸手拽紧了他的胳膊,泪眼迷蒙地向他哀求:
“威哥!求求你了,别让我去伺候那两个黑人!我好怕,我真的好怕!要是是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惩罚我的话,换别的什么方法都好,求求你了,威哥,别让我去!”
男人的身体收得很紧,每一寸的肌肉都是坟起,那急促起伏的胸膛里应该藏着些什么我所不知的秘密。
他静默着,我以为我还有希望,可是下一刻他冰冷的语句彻底击碎了我最后一缕希冀。
“你必须去!”
没有用吗?男人是铁了心了要将我送给那两个黑人去享乐?我想他应该是用我的身体去交换了某些我所不知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