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那天,妈妈又塞给她五百块钱,她只拿了二百。说以后你们就不要给我寄钱了,我已经申请好了助学金。
回到学校,她并没有安下心来看书,而是找了一块硬纸片,在上面写了两个字:家教。便来到一座桥上。
这是座普通的桥,但是人流量却特别大,所以许多人都到这里来寻活觅食。开始是一些农民,他们早早来到桥头,面前放着水电、木工,瓦工、油漆工之类的牌牌,接着便陆续有一些大学生也来到这里。久而久之,这里便有了鲜明的分水领——桥南是大学生们的觅活区域,桥北便成了农民工的挣钱领地,而且在时间上也有差别:农民工一般赶早,而大学生们则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出来。
可是请家教的人特别少,而且这座桥上已经有七八个大学生,有的手里拿着牌子,有的胸前挂着牌子,有的半跨在自行车上,前面的车篓里放着牌子,有的干脆把牌子放在地上,上面一律只有两个字:家教……
江雨萍选择的是下午四点到六点半这段时间,正值各类人的下班高峰,这是谈生意的时间。尽管如此,结果还是令她非常失望,车流滚滚,人们行色匆匆,就是没有人在她面前驻足。一连三天,都没有揽到活儿干,可是兜儿里的钱却越来越少,她不能,也不好意思再让家里给她寄钱,怎么办呢?她无精打采地回到宿舍。
“我观察你几天了。又为钱而犯愁是不是?”她的室友小雅问。
江雨萍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小雅放假并没有回家,江雨萍也没有介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小雅在宿舍住的时间非常少了,以至她的床铺上被别人零乱地放了许多东西。只有她偶尔回来尖叫着说谁谁谁占了我的位置,其他人这才慌慌张张地把自己的东西收回来。等她几天不回来以后,又是一切如故……
“我这里有,是不是拿点用?”
江雨萍又摇了摇头。
“其实以你的条件,你不需要那么辛苦,就能赚到不少钱的。”
“哦?你有什么办法?”其实这样问的时候,江雨萍已经猜出了七八分,心猛然跳得很厉害。
“关键一点是要自我认同,我付出,我收获,这在经济学上也是一种形式的交换。如果在性观念上不更新,就做不了这事。如果一个人抱着专一的思想,我认同她,如果她真正找到了爱情,我羡慕她,如果真的是两情相悦,从一而终,我就要赞美她了,请你注意,我说的是男女双方,而不是一方面的善良愿望,如果是一个人这样追求,那就是可悲可笑的事了。上天,我被网上一篇不值一驳的文章气得差点吐血,那篇狗屁不通的文章居然是这样的题目:少女,请把你的第一次留给你的丈夫吧!我不禁要问,你对妻子要求第一次必须给你的时候,你是第几次才给你的妻子?你说我的问题是不是点到了他的死穴?”
江雨萍仰躺在床上,双手搂着后脑勺,幽幽地说:”双方都有道理啊……”
“我就认为自己所作的事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在我接待的客人中,他们大多数人职位很高,知识水平也高,属于在成千上万人大会上口若悬河字字珠玉的人,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潜在的市场需求和人们对这种现象的认可……”
江雨萍笑出声来:“你接待的客人中真有这样的人嘛?”
小雅也笑了:“怎么没有?他们有的很斯文,有的却贱得很……怎么说呢?各取所需吧!”
江雨萍轻轻闭上双眼。
“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你不要以为我在劝良为娼啊!我只是在谈对这件事情的认识和感受而已。”
“我知道。”
“那么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很困难?”
江雨萍点点头。
“需要多少钱能度过难关?”
“我不接受别人施舍的。”
“你不要误会,我可以借给你的。”
江雨萍又摇了摇头。
“那你是嫌我的钱脏?”小雅的脸有点挂不住。
江雨萍叹了口气:“钱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干净和肮脏之别……你给我介绍一个去处如何?”
“我说江雨萍,这事可不能赌气,也不能任性呵!弄不好要后悔终生的!”
“那你就不后悔?”
“我是说你不象我,你把这件事看得挺重,而且很认真……”
“我跟我妈说了,我这学期申请到了助学金,不要她再给我寄任何费用。另外,我也不相信爱情,爱情是什么东西?狗屁!”
“你真不后悔?”
“不后悔。”
“你真想通了?”
“通了。”
“不改主意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你究竟是在把我拉到火坑还是给我剃度?”
小雅怪怪地笑了:“我们去庆祝一下,庆祝一个女大学生的堕落……”
小雅给江雨萍介绍的是金兰湾名流俱乐部,她化名小艾,开始了另一种生活。经常光顾那里的都是一些社会名流,不是巨商富贾,就是政府官员,一般的小混混想到那里去摆谱耍几个臭钱,那是门都没有。一开始,江雨萍还为生意做不过小雅而不服,但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