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确比以前漂亮了许多,最重要的,是生动红润了许多。有人说,处于恋爱中的女孩子是最幸福、也是最漂亮的,告诉我,你是不是恋爱了?”
“哪里……”
“不要瞒我,刚才陈默打电话来,问你有没有来?你还能瞒得过我?要不要我现在打电话给他,我们今晚一起聚聚?”
“这是哪跟哪呀?我是来有点事的!”
江雨萍心里有点生气,陈默已经在跟踪她了,他凭什么有这个权力?
“看你,着急了吧?我们先不提陈默,能说说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调阅一下运河棉纺集团破产前一年的往来账档案。”
“哦?是王处长要的吗?”冷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警觉。
“不是,我在搞个调研材料,需要一些数据……”
“真不好意思,调阅会计档案要皮行批的,他到市行去了。”
“是这样?那就算了。”
“我说江雨萍,运河棉纺集团的官司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总的来说是结了,可是还有一些扫尾工作。要不,我回去向王处开个介绍信来?”
“看你这话说的,好象是我不肯帮忙似的,你知道现在什么都走上正轨了,一不留神,就挨领导骂了……”
“这我理解!不难为你了,其实要不要都无所谓的……”
“知我者,雨萍也!呵呵,哎,都说你表现得很勇敢啊!”
“谁说的?”
“说你不怕那些保卫科的人,要是我,腿早就软了!”
“我当时也害怕的。算了,都过去了,我也该走了。”
“吃了晚饭再走吧?”冷月客气道。
“不了。”
“没事也常回来看看。”
“好的。”
冷月把她送到门口,她也就一个人下楼了。她一边走一边想,今天来得是不是唐突了?因为她捕捉到了冷月的眼神,没想到她那么敏锐,那么敏感,看看会计报表有什么不可以的?她本来目的性就不太强,也就没有过分把冷月的婉拒当回事儿,只不过略感怅惘而已。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声亲切的招呼:“江雨萍!”
她一转头:“是曹哥!你好啊?”
“下来转转?”曹锐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哪里!你今天没上班?”
“上班的呀!”
“上班怎么有时间到处乱逛?”
“哪里,我调工作了!”
“高升了?可喜可贺呀!”
“哪里,调我来专门管理会计档案,当然,下面如果缺人,还要去代班的!”
江雨萍笑了:“曹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这话怎么讲?”
“我想来调阅一下运河棉纺集团破产前一年的会计档案的。这不?吃了个闭门羹!冷主任说要皮行批才行,可是皮行又不在……”
“这是本行内部调阅,需要什么审批?你看过以后签个字就行了。怎么,现在想看吗?”
“要是方便的话。”
“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找起来要费事一点。来吧!”
会计档案在地下室,他们边走边谈。
“怎么样,到信贷处还适应吧?”
“还行吧。就是人际关系比较微妙,不能象在储蓄所一样口无遮拦……”
“是啊,高处不胜寒哦!听说你在上面干了件了不起的事啊?”
“谁说的?”
“我听说很精彩……”
“我听说你也很精彩呀?”
“我有什么精彩可言?”
“敢跟行长叫板……”
“与其窝囊地忍受,不如吼一嗓子!到了,我来开门。”
进了地下室,是一间很大的房子,这里非常安静,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放满了各种会计档案,分门别类,按日期排列。由于通风条件不是太好,这里散发出一股轻微的霉呛味和油墨味。
“吼一嗓子是痛快啊!可是你考虑后果了吗?”
“我考虑了。而且阮行的讲话中我也感受到了威胁的存在。他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表面上是表扬我,但我知道他真正的用意,我甚至作好了回家的准备……”
“有这么严重?”
“事实还真没有那么严重,你看,我现在不上柜台了,这真是意外的惊喜呀!你要的是前一年的?”
“往来账明细,我想知道这个集团资金流向的基本情况。”
“我来找找……对了,你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
曹锐停住了,困惑地望着她。
“我觉得这声官司打得特别的窝囊,里面暴露出诸多问题,我想弄个明白……”
“你在玩火你知不知道?我劝你停止,这很危险你懂吗?”
“我只是好奇而已,只是想知道里面的游戏规则,我并不打算去揭露什么,举报什么,当然,如果你感到不妥,对你产生什么影响,那就算了。”
“我是无所谓的,在这里,你看吧。”
“谢谢。”江雨萍坐了下来,开始翻阅。
“给你倒杯茶?”
“谢谢,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