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笑了。
今天掏了三百块……
阮刚非常奇怪,让别人收起来,可是自己却在不知不觉地想着这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由于天不早了,所以他们没有去城西支行,而是直接开到了蓝天秀水大酒店门口。
冷月早已等候在门口。她穿着行服。一付精干高雅的办公室女性形象。虽然穿着行服,但她仍然在开口的胸部内衣上点缀了两片叶子,让你感到别致而不张扬,一般人不注意是看不出来的。特别是她的眼神,那不经意间的一瞥,能把某种微妙的含义准确地传递到你的心里……
“各位领导辛苦了!我一接到皮行的电话就赶过来了,本以为迟到了,谁知却等了好长时间!阮行,这边,玫瑰厅!”
“好,好,你辛苦了……”
“哪里!应该的……”冷月的脸微微一红,瞥了阮刚一眼……
可能是因为在乡下走了一圈,大家都饿了,胃口特别好,吃起来特别香。阮刚在一般场合是不喝白酒的,今天也不例外,他要了一杯干红,一杯到底。因此,其他人也就不好意思太放肆,菜吃得很多,酒喝得不多,再说阮刚说要透露一些重要信息,这时候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呆到用酒糊涂自己的地步。
郝兰端起酒杯:“阮行,敬你!对了,你说向我们透露一个什么重要信息?”
阮刚抿了一口,放下酒杯:“本来这事想回去开个会通报一下的,现在就在这里说了吧,因为相关人员都在。今天我在李征市长那儿得到了一个坏消息,市政府插手我们和运河棉纺集团的官司了……”
一桌人都屏声息气。
“李市长不同意我们的执行请求,那块地作为市政府的政府储备用地对外招标……”
原来如此。感觉到不是什么人事变动方面的信息,有人不禁有点儿失望。但阮刚既然提出来了,不附和着讨论显然不妥。
“这是什么意思呀?”郝兰不解地问。
王东升接过话茬儿:“就是说市政府要用那块地赚钱,我们收回不良资产的努力就要泡汤了……”
“这是明显的与企业争利的行为啊!”皮亮不无担忧地说,“这可是一大块肥肉啊!”
“怎么个?”郝兰问。
皮亮说:“不说它的机器设备,租赁承包收入,单就它的厂房占地的市价,保守说来也有七千万啊!”
“这么多!”郝兰伸了伸舌头。
阮刚拧紧双眉:“李市长说拍卖土地的钱用来支付职工的工龄买断和下岗职工的再就业培训,你们能测算一下这笔费用到底有多少?”
“我来算算,”王东升掰着指头,“目前房地产业势头正猛,地价一个劲往上窜,七千万是个保守的数字,就以此为基数进行测算,按现在我市工厂职工工龄买断的正常价格,平均每人六千到一万二计算,撑死了五千万即可处理此事,至于下岗职工的培训嘛,举办三两期就不简单了,每期的费用不会超过一万,也就是说,市政府可以净落两千万……”
“可是我听说我们的官司是打赢了的呀?”郝兰很是不解。
王东升没有理郝兰,只是忧心忡忡地望着阮刚:“阮行,你看这事……我们打算放弃吗?”
“我们没有权利放弃……现在形势很严峻。对了,你们信贷处负责这场官司的叫什么名字?”
“江雨萍。”
“江雨萍?哦,是叫江雨萍。她干得不错!这样吧,对于运河棉纺集团,还让小江密切关注它的动态,你们也不能打盹!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汇报;另外,我这几天就打算到省行去,一是看省行领导怎样指示,二是寻求他们的帮助……”
正说着,他的电话响了。
阮刚一看号码:“是省行赵善军行长!我正要找他请示呢,他倒先打电话来了。”
他边说边离开座位,向窗口走去:“喂,是赵行长吗?我正要向你汇报工作呢……”
桌上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吃喝,眼睛齐刷刷地转向那个窗口。听不到他们的通话内容,但看出来阮刚的神色非常凝重,通话持续了很长时间。结束以后,阮刚并没有马上回到桌边来,而是站在窗口愣了一会儿,才重新回到座位。
“阮行,赵行怎么说?”皮亮小心地问。
“赵行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你们吃饱了吗?没吃饱的抓紧!”
“吃好了!”
“吃饱了……”
阮刚的脸色很难堪:“本来说到城西支行来有事只是个借口,看来还来对了,城西支行还真是个不平静的港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