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有人冒名顶替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理解是这样的:既然是丛林浪人,就应该是很健壮很有野性也很纯朴的那种人,可是你却如此瘦弱,还那么斯文,出入太大,所以我觉得网络传输信息的真实性需要甄别和箍选。”江雨萍笑了。
“你说的没错,如果我的心在流浪,它只有方寸大小,甚至是潜在无形的,还需要什么外在的状态描述吗?”
“呵呵,深沉。流浪到巴黎去了?”
“哎!在巴黎,我只不过是一个伙计而已。替人家忙生意。”
“哈哈,你这人真逗,讲话怎么象真的一样?”
“我说的就是真话啊!怎么就象真的一样?”
“呵呵,姑且是真的。”江雨萍的脸颊绯红,除了喝酒的缘故,还多少有点兴奋和羞涩的成份。”那么你这纸箱里是什么?你不会把卢浮宫装在里面了吧?”
毕竟在网上聊了不短时间,暂时的尴尬过去之后,他们的谈话流畅了许多。
“不是,是特意给你买的……”
“不会是什么贵重物品吧?我可不能接受哦!”
“不是。”
“还能是什么宠物?小狗还是小猫?”
阮非若打开了箱子。
江雨萍惊呼一声,嘴张得好大:“这么多?从哪儿买来的?”
阮非若摆出一付很轻松的样子:“这烤红薯又不是什么紧俏商品,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对,这些日子一直在搞创建国家卫生城市活动,所有地摊小吃都已销声匿迹。你从哪里搞到的?”
“先不说这个,喜不喜欢?”
“喜欢!”
“那就快点吃吧!这东西凉了就不好吃了……”
江雨萍剥了一个:“你也吃?”
“好吧,我也饿了……”
江雨萍一边吃一边说:“真是温暖而柔软,又香又甜呀!不会是你自己烤的吧?”
“哪里呀,不是我向你邀功请赏,这一下午可苦了我了……”
阮非若一边吃,一边慢慢讲述下午买烤红薯的过程,讲到自己向着西边的太阳祈祷一定要为她买到烤红薯的时候,听得江雨萍眼睛都有点发酸了。
“谢谢,这真是贵重的礼物呀……”
“能有多贵重?”
“呵呵,起码比一张音乐会的门票贵重……”
“怎么能这样比较?”
“哦?”江雨萍愣了一下,轻轻一笑:“是不怎么贴切,不说也罢。”
“看来这样比还是有你自己的原因吧?”
江雨萍岔开话题:“你是说这些烤红薯是在棉纺织厂的那个小女孩那里买的?”
“是啊!”
“呵呵,我也买过她的烤红薯。她真坏呀!”
“是吗?”
“是什么呢?凶,有个性,在法庭上,她用山芋皮往我的脸上摔……”
“呵呵,是吗?有那么精彩的一幕?”
“当时真是生气!事后一想,也不能怪她,我们打官司的目的是要收走她父母工作过的工厂,她能不气吗?”
“官司结束了?”
“结束了。”
“胜负如何?”
“胜了,就是还没有执行。”
“可喜可贺。”
“我无法高兴”
“为什么?”
“这不是简单的胜负,里面有太多太多的东西……”
“你不高兴?”
“是的。”
两人都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江雨萍抬起头来:“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这就要走?”
“是的。”
“那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很近的。谢谢你的红薯……”
阮非若一时不知所措,眼前的人儿比照片上的要柔美生动的多,她就要走了,他就要失去她了,这是多么不情愿的事啊!
“姐……”
“嗯?”
“我想改变一下称呼……”
“改变什么称呼?”
“我不叫你姐了。”
“为什么?难道我不是你姐吗?”
“你多大?”
“我二十三。”
“几月生的?”
“六月八号呀!”
“我也二十三岁,我是三月十六生的,我比你大。”
“呵呵,瞎说……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总之,我不再叫你姐了。”
“那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