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非若用手机拔通了阮刚的电话。“喂,老爸!我是非若呀!你在哪里?啊?你说你在哪里?哦,哦……我和妈妈已经回到家了……哦,哦。好的好的,就这样,就这样……那我挂了。”
阮非若有点不太自然:“妈,戏演砸了……”
“你说谁的戏演砸了?”吕晰月的心开始发冷。
“我们两人啊!老爸说他现在正在一个县支行搞调研,今天赶不回来了。”
“他不回来就拉倒,反正他回不回来都是一样的!”
其实阮非若向吕晰月隐瞒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通话事实:他问阮刚在哪里,阮刚说我没有在哪里啊,这么晚的天,不在家睡觉,能干什么去?当阮非若说出他们现在正在家时,对方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很显然,阮刚串帮了。不过他马上作出了解释,说其实他是没有在家,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怕他们担心,会胡思乱想。自己目前正在一个很远的县支行搞调研,回不去了,正住在招待所里,叫他们放心。
“非若,天不早了,你也累了,洗洗睡觉吧。”
“嗯……”
“既然答应了,怎么还站着不动?”
“哦……你看我走了一段时间,家都变得陌生了。”阮非若环视着屋子。
“哪里有什么变化?你的所有东西都给你照原样放着呢。”
“我是说……你和爸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吕晰月的心很沉重:“好象没有什么吧……你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
“我理解应该是正常的……”
吕晰月问:“刚才你爸在电话里到底讲了什么?”
“没讲什么啊!你在旁边不都听到了吗?”
“真的没讲什么?”
“真的,妈,你去睡吧!他明天还不回来吗?当官的不就是这样吗?”
“那……我收拾收拾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啊?”
阮非若用喷头久久地冲着自己的额头,无论怎么样,都冲不走心头那不祥的阴影。他可以准确地断定,老爸做了对不起妈妈的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到什么时候结束?他在外面有什么人?是一个还是多个?这些都是没有答案的疑问。妈妈真可怜呀……
虽然很疲惫,倒在床上,眼望着天花板,就是无法入睡,他感到寒心,这时候要是有谁说说话,该多好啊!但是哪个在这时候还不睡觉呢?找找看吧,说不定哪只小虫子还在网上。当然,如果江轲临风在就好了。但愿……
他打开了电脑。让他惊喜的是,江轲临风果真在线!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姐,还没睡?
没有呀。
你可想死我了!
哦,是吗?你是不是见到每个女孩子都这么说呀?
天地良心,我只对你有这种感觉……
我要是相信你,便是我的天真,要是不相信你,又显得残酷了点,你说我是信还是不信?
你不能这样设问的,这样会使我无法回答,我只想告诉你,我回来了。
是吗?是不是刚刚做了一场关于巴黎的梦,回到现实中来了?
我真的没骗你,现在我离你很近,我们在同一个城市。
可能吧。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网络使我无法断定我们是在现实中还是在虚幻里。不过这也无所谓,我们不是相互安慰过吗?这就够了。
不够……
不够?那你还奢望什么?
我想见到你,想见到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你……
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