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吕晰月愤怒的吼叫,对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晰月,你听不出来了?我是陶晓霞!你真不经逗啊!我已经到你家门口了!”
心里一乱,她竟然把什么都给忘了。早上是她打电话给陶晓霞的,因为晓霞也去巴黎。她要和晓霞商量带什么行理,正好晓霞也要找阮刚兑换点欧元或是法郎,她不知道法国现在使不使用欧元,说好了上午过来的。
“等等,我马上给你开门。”
挂了电话,趁晓霞还没上来,她赶紧到卫生间洗了把脸,以免留下痕迹。
“你的脸色很不好看啊!怎么这么苍白?”
她打开门以后,晓霞惊讶地打量着她。
“没什么,进来坐!我给你倒杯茶。”
陶晓霞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四周:“我就喜欢看你家的装潢,既上档次,又有品味,还是你们家阮刚有水平啊!哪象我们家屠大成,就知道搞豪华,简直就是傻冒一个!”
陶晓霞是屠大成的妻子,飞天服装有限公司经理,她留着短发,略略染了点橘黄,稍胖,脸色红润,无论说话还是走路都风风火火,干脆利落。她刚才和吕晰月开玩笑,声音柔美,口气散漫而,吕晰月根本就没听出来是她。
“他的水平真是高呢!恐怕高得都够不着了……”
吕晰月把茶递给陶晓霞,没好气地说。
“不是吗?阮刚是市行行长,文质彬彬,四十好几了人家的身材就是没变,还是那么结实挺拔,没有一点赘肉,还是那么斯文,可谓是风度翩翩!哪象我们家的屠大成?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一身肥肉,象个杀猪驼似的,你算是找着好人了。要是可能的话,我们加入换夫俱乐部,我们俩换换好不好?”
陶晓霞笑出声来。
“别提他好不好?”
“哟,闹别扭了?”
吕晰月摇了摇头。
“是不是发现他有什么越轨行为?”
晓霞笑得更响了。
吕晰月难以启齿,她将话锋一转:委婉地试探,“我这段时间是有点疑神疑鬼,你们家屠大成整天在外面,你放心吗?”
陶晓霞不笑了:“你瞧他那死样,能是个好东西吗?我不放心又能怎么样?”
“哦……那你不管他?”
“怎么管?我又不能整天跟着他!”
“那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是说你受得了?”
“什么事情想通了也就没有什么了。他不是能在外面花吗?我也能!”
“啊?”吕晰月惊讶地望着陶晓霞。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晓霞不以为然。“不对呀晰月,你肯定有什么事,我一进门就发现你的脸色不对,究竟怎么回事?”
本来吕晰月不想说的,她没想到陶晓霞那么爽快,这使她也产生了强烈的诉说愿望。她拿出了阮刚的东西。
“你看这是什么?”
“哟,好东西……男人用的。”
“我无意中在他包里找到的。”
“哦。”
“对于这么大的事你好象无动于衷?你不感到奇怪吗?到底不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
“在这么大的领导的包里没有发现这些东西,那才是奇怪的事情。只是阮刚也太大意了……”
“你说什么?”吕晰月真的生气了。
“我说晰月,你真是个傻女人,傻到家了!”
“我傻?”
“当然!你好象不是生活在我们这个社会里。等等,让我想想,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孤陋寡闻?哦,对了。有两种可能,一是阮刚太聪明,从不露马脚,二是你的工作单位问题。”
吕晰月不明白了:“我的工作单位有问题?”
“你可能从未注意,你所面对的无论是男是女,都是老干部,老干部是一个什么样的群体?他们墨守陈规,因循守旧,乘着死亡的列车,回忆着过去的往事,向着墓地徐徐进发,长期和这些人呆在一起,有什么活力可言?即使有个别人思想活跃,能歌善舞,也只是近黄昏了。没有了活力,你的注意力又能放在什么地方?男人想什么,女人想什么,你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你的反应也太迟钝!晰月,你过来。”
吕晰月被陶晓霞说得目瞪口呆,麻木地跟她来到镜子前。
“对着镜子照照,你说你是不是比我漂亮?”
“哪里……”吕晰月有点不好意思。
“这我不和你争的,只是我的气色比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