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想干啥,倒是我们应该问问你,你想干啥啊?”他们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说。
“嘿嘿,”他自知寡不敌众,笑着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我想赶回自己的羊啊!……刚才我光顾着挖药,这些狗日的羊就跑到你们的羊群里来了……呵呵,你看,又混到你们的羊群里了,这分隔起来,又得麻烦你们……”
“哪些是你们的羊?”俄日更走过来问,转过身又问他的同伴,“你们看见他的羊了吗?……我一直在这儿放羊,怎么就没看见你的羊跑过来呢?”
“老哥,你就别开玩笑了,你羊群里那些右耳朵铰了个缺口的不是我们的羊,又是谁家的呢?……我知道,你的羊角上全部烫了三角形的……”
“你这不是放屁吗?有角的角上烫三角,没角的秃蛋羊,在它球上去烫三角啊?”
“哈哈哈……”那几个人被俄日更的幽默逗笑了,但笑声夸张、做作。
李廷瑞这时真正明白了,今天他们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要硬抢他的这群羊了。意识到这点后,他反而冷静下来了,冷冷地看着俄日更:“你就直说吧,你们想干啥?”
“你说我们想干啥?……我们只想要回我们的羊!说,昨晚是不是你这狗日地领着人抢了我们的羊?”
“我……我没有……”素来不会撒谎的李廷瑞嗫嗫嚅嚅地说,语气早将秘密泄露无疑。
“果然是你啊?”俄日更说,“我说……”
“跟他啰唆什么?弄死他算了!”有个汉子打断他的话,从马上跳下来,居高临下地直朝李廷瑞扑来。他体格庞大,三下五除二就将身单力薄的李廷瑞打翻在地起不了身。
“吉合茂,你干吗下手那么重啊?你看他那身体,万一打坏了咋办?”俄日更埋怨地说。
“就是要往死里打!”吉合茂恨恨地说,仿佛与李廷瑞有着深仇大恨似的,在其他人的劝阻下,兀自对李廷瑞扑打不已。
“走吧走吧,赶紧走吧,等会斡尔朵人赶过来,吃亏的可就是我们了……”说完,招呼其他人,一股风似的赶着羊群走了。
李廷瑞擦了擦头上的鲜血,看着渐行渐远的羊群,不禁悲从中来,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在脸颊上。
太阳西下时,他才缓过劲儿来。他的马跑了,他只好蹒跚地步行着回到了帐房。措毛看到血头血脸的李廷瑞,心痛得直掉眼泪,连忙找出阿扣的藏药,用清水洗了伤口敷贴。
扎西阿扣看着空空如也的羊圈,长叹一声,骑马连夜到公社报告去了。
末代枪王2 第六十七章(1)
那些羊倌马倌们听说了李廷瑞被打伤的消息,纷纷前来探望。当他们看到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李廷瑞,一个个气愤填膺,摩拳擦掌地商议怎么样去报仇。
“忍忍吧,孩子们!”阿妈苦口婆心地劝说,叫他们不要再惹事端。而他们那里听得进去?那些平时与李廷瑞关系要好的马倌们骑了快马,连夜到各个放牧点去叫人,半夜时分,他们已经纠集起了七八十人。
甄二爷一听阿扣家的羊全部被角什科人抢走了,真想领着这帮跃跃欲试的牧人们连夜赶到那儿,将抢了羊的那些人打个半死,但理智告诉他决不能这样做。这样做,只能导致事态的进一步扩大和恶化,最后便将导致不可收拾。他说:“我们还是要听阿妈的话,不要冲动。今晚你们回去吧,明天我带领大家到他们那儿,跟他们讲道理,要回我们的羊。我相信,他们也是人也会讲道理的……”
第二天,他们来到俄日更他们的放牧点,讨要他们的羊。
“你们的羊?谁见了,你们见了吗?”俄日更用一根芨芨草剔着牙,阴声怪气地说对蜂拥而来的甄二爷他们说。
“这位大哥你听我说,”甄二爷用平和的语气说,我们两家都是世世代代在这里放牧的、生活的农民、牧民,好多人都是儿女亲家,都是砸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现在草场紧张了,我们两家你争我夺成了冤家对头,实在痛心啊……”
“妈妈的,你们也知道痛心啊?你们偷我们的羊,不,公然抢我们的羊,我们就不痛心?再说,你们占着这么好的草场,牛羊都肥成了油。你看我们的牛羊,三根肋骨绷着一张皮,三根骨头挑着一根筋,你们咋不心痛心痛我们哪?”
“以前的事我们就不说了。我们今天来,就是求你们把昨天混进你们羊群的羊还给我们吧,”甄二爷下马又是作揖、又是敬礼,“那些都是生产队的羊,我们都是放牧人,将羊弄丢了回去没办法交代啊……”
“你们的羊在哪儿啊?你问我们要,我们那儿给你寻去?你到别的地方找找吧,说不定混到别人家的羊群里,给他们赶走了呢……”
“你的羊群里就有我们的羊,”甄二爷指着不远处山坡上的羊群说,“我们的羊都铰了燕尾型记号的,再说,我们自己羊我们认识,每天都跟它们一块儿呢……”
“可我们的羊也铰了燕尾型做记号啊!”他环顾着自己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