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这个看似傻乎乎的影卫。
九七站在窗口,看着自己的教主时不时的看向自己,然后低头又随意的挥着手中的毛笔,而九七自己却像是失了魂一样,站在阳光下,站在那年的春光下看着他家的教主……心中是无法言喻的激动,甚至是狂喜。
狂喜他爱的教主在给他作画,况自己竟有一天可以站在阳光下看着那个宛如神砥一样的男人……
而很多年之后,当白教教主也为九七挥墨成画的时候,九七自以为那颗对教主永远不变的心,早就支离破碎,连同他的身体一样的开始慢慢破碎。
而这一刻却是美好的,它只代表现在,不是从来就没人预料到的未来……
当时的夜枫看着站在窗前,背着阳光的影卫有的感觉仅仅是陌生,那张脸太过平凡,平凡到连夜枫觉得都没见过。
那个影卫手足无措,双颊微红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跟蔚真的不能比。当时的蔚也是站在那里,即使脸上只是冷漠和厌恶却丝毫不影响蔚身上那种高原清冽的感觉……令自己想要征服的感觉。
真的是任何人的差距,当时夜枫就是这样想的。
而这个影卫和那人唯一有些相像的就是那双眼睛,明亮的耀眼。所以当夜枫搁下笔的时候纸上的人却不是九七,而是眼神中有着爱慕的染教教主——蔚。
眼神是九七的,人却不是。
许是觉得这样的人不可能是蔚,夜枫兴致缺缺的将桌上的画扔给了窗口处的影卫,身子往楠木大椅上一靠,手指轻轻揉着眉间,说道:“画赏你,给教主拿云吞糕来。”
九七接住教主扔过来的画,没有迟疑道:“属下遵命。”
便从窗户处隐去了身影。
出了教主寝室的九七落在那颗一直呆的柳树上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肉,疼的他“唔”了一声后,才憨憨的笑了。
是真的,不是梦……
他没有立刻打开画卷,只是小心地将画卷固定在枝头,立刻飞身而起,向那条冷清的小弄堂进发,他可不想应为这幅画而又使云吞糕冷了三分,那可又是三十鞭啊……关键这一次感觉没有三十鞭那么简单。
万一真的死了,不是很不值得。
那天云吞店的老板看着那个一向冷漠的灰发男子居然面带微笑的付了钱消失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足足愣了好一会,那男子,笑得好漂亮……
夜枫倚在咬舌自尽没有成功,依旧昏迷着的公子蔚身边,吃着热乎乎的云吞糕,心想,这九七武功精进的很快嘛,脚程越来越快了。
而赶路赶得嘴唇都白了的九七此刻却蹲在那棵已经被自己蹲弯的柳树上苦笑着,苦笑自己的自欺欺人,苦笑自己得痴心妄想。
他看着画卷中的人,嘴巴,眉毛,鼻子,脸型,哪一样画的是自己,没有,一样都没有……
甚至连自己穿的那一袭灰色的衣袍教主都没有画,教主画的是蔚公子一贯的广袖流衫。那副画上唯一是自己的东西,估计也就只有那双不是自己眼睛中的眼神——爱慕而卑微。
九七开始怨恨自己长的像蔚公子的身段和眼睛了。
他犹豫了片刻终还是舍不得丢弃,将画轴小心翼翼的卷好,拿在手中,然后自己躺倒在硬硬的柳枝上,九七眨巴着眼睛,心中的酸楚弩断的涌上来,堵得九七感觉饿着肚子还要难受,明明知道自不量力,还一心一意的扑上去,到底是自己犯贱,怨不得别人。
九七又不忍不住的打开卷轴,看着卷轴中那人的眼神,忍不住的用手指摩挲着……
至少还是有自己的地方的,九七想,总比没有的好。
于是他有小心翼翼的将卷轴卷好,闭上眼睛,很努力的想睡一觉,却发现那些怎么都赶不走的苦涩像是水草一样,将自己越缠越紧,使自己越陷越深……
☆、工具
“九七!!开饭啦!!!”九一雄厚的声音穿过那片树林传到柳树上的人的耳中,九七打了今天的第四个激灵。
饭这个字在九七的生命中比什么都重要,如果教主排第一位的话,饭就是第二位……
记得以前九一敲着自己的脑袋问自己,“那你的命放在第几位?”
九七犹豫了,是命重要呢?还是饭重要呢?
然后,九一一整天都用一种十分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让九七十分认真的考虑着命的重要性。
后来的结论就是,饭和命一样重要。
这件事情之后,出了九七自己和已经死去的九二,九四,九九,其他的影卫都知道,诱惑九七一碗米饭足矣。
听到开饭声的九七瞬间一个鲤鱼打挺从树枝上跃了下来,抬头看了看枝头稳稳挂着的画卷,跃出了那片小小的柳树林。
大叫一声:“七九!!吃甜点啦!!!”
从自家的房子中立马跃出一个白色的身影,“嗷”的一声划破天际,向骸教的饭堂越去。
熟识九七的人的人都知道,那只白肉球和他家那个主人一个德行,对吃的情有独钟,不然怎么成肉球了呢。
看着比自己速度还快的肉球,九七觉得压力来了……
起初自己又让那只白肉球自己去觅食的,事实上之前七九确实会自己去林子里抓活物填肚子,但是自从上次抢了九七的鸡腿后,饿成皮包虎也不愿意出去觅食。
没办法只好拜托饭堂的八四多做一份,但是要喂饱一头个头比人还大的老虎,让八四差点没累死在灶台前……
结果有一段时间,自己和自己的儿子就成了饭堂的头号公敌,后来达成协议,白老虎的饭食固定食量,就是给白老虎解解馋,吃不饱的叫七九自己解决,所以午饭什么的就成了七九的甜点时间……
当九七抱着一大碗米饭和九一靠在自己儿子肚子上惬意的吃着饭时,九一开口了:“听说你前阵子又去八六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