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鸿昌已逃走,但他手中的底牌早就所剩无几。
陆淮沉声问:“乘客已经驱散了吗?”
手下回答:“是,夫人说是时候离开了。”
“她在走廊上等您。”
陆淮看了一眼,车厢空空荡荡。
他开了口:“走吧。”
……
另一头,董鸿昌身负重伤,求生意志仍然强烈。
他从窗口跳下火车后,步履蹒跚地往外面跑去。
但他没有离开多久,身后竟传来了爆炸声。
董鸿昌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冰冷。
这场爆炸又是何人所为?
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莫清寒。
莫清寒想设计杀他,却不知道陆淮也在这列火车上。
他们计划不同,得益的人只有自己。
董鸿昌冷笑,看来自己命不该绝。
若是他们都能在爆炸中死去,那对他就更有利了。
董鸿昌捂住伤口,继续寻找出路,直至他看见了前面的一辆车。
这时,那辆汽车忽的停了下来。
司机看到前方火光冲天,准备掉头离开这里。
他坐进了驾驶座,在发动汽车以前,有一道诡异的触感袭上了他的脖间。
司机怔了怔,不由得背脊生寒。
董鸿昌用领带勒住了他的脖子:“开车去最近的医院。”
司机不敢多言,他们两人随即往医院的方向而去。
到了医院,董鸿昌接受了治疗。
他没有在此过多停留,而是在当晚就离开医院。
在这种危急时刻,绝对不能暴露行踪。
董鸿昌找机会联系了他的一批手下。
待到他们赶来的时候,他让这群人护送自己去北平。
多年来,董鸿昌尽心思安排的一切,全被陆淮摧毁。
越在这个时候,他就越不能慌乱。
董鸿昌知道,他只剩下最后一张牌。
虽然这是一步极其凶险的棋,但无论是否能成功,他都必须要尝试。
……
北平。
廖宅。
深夜时分,北平的冬天愈发寒冷。
夜幕沉沉压下,漆黑的夜空没有一颗星辰。
廖仲承是北平的高官,前阵子,他的得力党羽顾仁山被捕入狱。
他忧虑深重,已经失眠了一段时日。
昨天一个官员打电话给廖仲承,告诉他,有人想要见他。
廖仲承得知那人的身份后,很快就答应了这次的会面。
他眼中寒意渐深。
廖仲承自然明白董鸿昌要见他的原因。
在他眼中,董鸿昌向来都极不安分。
多年前,董鸿昌和陆宗霆争夺上海监管权时,他就做了不少手脚。
而顾仁山的被捕也和董鸿昌身边的纪曼青有关。
廖仲承的面色冷了下来。
这时,书房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下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廖委员,有客人来了。”
廖仲承开口:“让他进来。”
董鸿昌推门而入。
他虽被陆淮步步逼退,但神色却仍旧维持着淡然。
董鸿昌的语气不卑不亢:“廖委员。”
廖仲承噙了一抹冰冷的笑:“董督军。”
董鸿昌:“我此次过来,是有要事想告诉廖委员。”
廖仲承目光极冷:“先不提你要说什么。”
“纪曼青在被押送至北平前死了。”
他又道:“你如何解释这件事?”
纪曼青是顾仁山贪腐案的重要证人之一。
而她却死在了送往北平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