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没听到传教布道的黄巾众,再次闻听,热血仿佛再次沸腾,人人脸上虔诚中,带着一丝诡异,齐齐跪倒在地。
“大贤良师,九节法杖,丹书符箓,护佑信众!”
张雷公吟唱完毕,一个长着奇大无比眼睛的人走上前来,正是另一贼首李大目。
李大目虔诚地捧着一节竹杖,缓缓举过头顶。
“奉天地,顺五行,兴国广嗣,大贤良师,九节法杖在此,信众膜拜!”
随着张雷公震耳欲聋的喊声,众信徒虔诚叩拜,祈祷之声嗡嗡而起,不绝于耳……
有信徒捧过一沓符箓,李大目口中念念有词,将符箓点燃,投入碗中,焚烧成灰,加水和之,用那节竹杖调匀……
如此,化符箓水数十碗。
各方渠帅上前,恭恭敬敬接过符箓水,交给本方信徒,依次传递、饮下……
喝了符箓水的黄巾众像是打了兴奋剂一般骚动着……
张雷公李大目也喝了符箓水,将大碗狠狠摔到地上。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天师护佑,不灭不朽!”
张雷公扯开喉咙,李大目将眼睛瞪得几乎爆出眼眶。
黄巾信众发疯般跟着嘶吼起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天师护佑,不灭不朽……
嘶吼声在山谷间回荡着,透着莫名的诡异……
近万信众,按照各自归属的大方小方,在本方渠帅引领下,跟着张雷公李大目,沿着崎岖的山路,向山下而去……
……
山区的天,黑的特别早。
灵丘小城,寂静无声。
守城的军士,谨遵军令,蜷在城墙避风的角落里休息。
莫小七,是刘芒被关在毋极地牢里的“难友”,和他父亲莫老七是最早追随少主刘芒的。
没立过什么功劳,也从未被提拔。
少主刘芒为了照顾他们父子,将莫老七调去辎重部队干些杂活,不用再冲锋陷阵了。
从那时起,莫小七就成为军中资格最老的老兵。
虽然脑筋不大灵光,但莫小七憨厚实在,在军中颇受兄弟们的尊重。
在涿鹿投军,从未打过一仗的小个子新兵豆豆往莫小七身边凑了凑,低声问道:“七哥,打仗咋能赢啊?”
莫小七很有老兵范儿,闭着眼睛,拧着嘴巴,努力把牙缝里塞的菜丝儿嘬了出来,很有滋味地嚼着。
“七哥,你教教俺嘛。”
“使劲打就行。”莫小七把菜丝儿咽了下去,吧嗒吧嗒着嘴说道。
“这么简单?”豆豆很崇拜地看着莫小七。
“我说话你还不信?”莫小七很不满地乜了豆豆一眼,“呃……还要注意,自己不能死,就行了。”
“不许出声!”花荣踢了莫小七一脚,突然俯下身子,趴在城墙垛口处,仔细观察着黑漆漆的山谷。
片刻,花荣猫着腰,跑向伫立在城头的少主刘芒。
“少主,黄巾来了!”
刘芒不动声色,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