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风书记真的是帅得掉渣,你瞧瞧他那双眼,真真是想让人溺死在里面了。”
偌大的会堂中,台上,风清云正在字正腔圆的说着会议内容,台下,两个年轻的女公务员在咬着耳朵,悄声开着小差。
“小声点。”年纪稍长的女子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看有没有人注意到她们,瞪了她一眼。这些刚招募进来的初出校园的女娃,怎么就这么花痴呢,虽然,风书记确实迷人至极,但再迷人又怎样,都名草有主了,不由道:“死了这条心吧,人家书记早就结婚了。”
那满目红心的女孩一听,微愣一下,转头说道:“真的吗?可我看着书记真的好年轻啊。”
年纪稍长的女子看了一眼台上沉稳肃然的风清云,看着他举手投足流露出的高贵优雅,撇了撇嘴说道:“骗你还能有饭吃不成?”想当初,自己不也是见了这样的男人而芳心暗许吗?
那女孩听了,顿时泄气地耸下肩膀来,但到底是年轻,很快又好奇地问:“你见过书记夫人吗?是什么样的人?”
那女子愣了一下,想起那个气质恬静又淡然的女人,眼中目露茫然,喃喃地说道:“说不清,总之不是我们所能比的。”
女孩还想说什么,这时,一阵如雷的掌声响起,看过去,风清云已经停止说话,正由一个副书记说着场面话,没片刻,就宣布散会。
看着伟岸优雅的风清云悠然地从后门离开,女孩有些怅然起来,真是羡慕书记夫人呢!
风清云从会议室离开回到办公室,按下内线对周文斌说了一声,就拿起西装走了出去,才走两步,又回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盒子揣进了口袋里。
天使中英文幼儿园,是一所私立幼儿园,下午四点时分,正是孩子们放学的时间,门口站满了家长。
风清云从车里走了下来,径直向幼儿园内走去,沿途遇上些教师纷纷欣勤地上前向他行礼。
他微笑以对,熟门熟路地向园内的一个教室里走去。
“看看,风书记又来接他夫人了。”一个年轻女教师对身旁的教师说道。
“谁说不是呢,风雨不改,风书记对他的夫人真是好。”那教师一面的艳羡,叹气说道:“真是同人不同命,我家那死鬼,就没来接过我一次。”
“哟,昨儿早上我可看着谁和老公在幼儿园门口亲亲热热的吻别的?”
“你还说,你还说。”那教师脸色羞红,作势就要打,两人嬉闹起来。
风清云远远地听着,微微地抿唇一笑,向他所熟悉的教室里走去。
用于孩子课外活动的兴趣室,此时一片静谧,只有钢琴曲在悠扬地流转着,雪白的墙壁前,站了一个娉婷的身影。
她穿着白色的九分裤,上身是一件浅蓝色衬衣,外罩着一间米色毛背心,头发扎成一条马尾,从后面看,显得青春又俏丽,此时,她正一手里拿着颜料盒,一手拿着毛笔,踮起脚举高手细细地在墙上作画。
她正画着一棵葱郁的大树,枝叶繁茂,顶端有些高画不到,不由将脚越发的踮起,却总是够不着。
忽然,腰上被人抱起,一把举高,她惊呼一声,偏头一看,待看清来人时,不由嗔道:“你吓人呢!”
风清云看着她眉眼弯弯,灿若晨星的眼睛,温和地笑道:“谁叫我来了这么久,你都没注意到我。”
“敢情你还醋起来了,就为这道墙?”宣雨噗嗤一笑,那如黑曜石般的眼眸笑意更深了。
“那是。”风清云故作不悦地瞪了那墙壁一眼说道:“不管它是人是物,和我抢人,就都是我的情敌。”
“就你贫嘴。”宣雨嗔了一句,说道:“你放我下来,一边站着,我画完这些叶子就好了。”
“你不够高,我抱你。”风清云却不肯,只是抱着她的双腿举着:“你什么时候画完,我就什么时候放你下来。”
“我告诉你,你可别我给摔了。”宣雨哼了一声。
“放心,摔了,也有我垫底。”
宣雨再度剜了他一眼,注意力却重新放在了墙壁上,手上的动作越发的快了,以绿色的颜料画着翠绿的叶子。
风清云一边抱着她,鼻尖闻着那些颜料的味道,皱了皱鼻子说道:“早叫你在家歇着,非要来画什么壁画,又不是缺这钱花。”
幼儿园是江书梦的一个朋友开的,知道宣雨在英国曾经学过画壁画,便极力邀请她前来幼儿园帮画个壁画。宣雨想着她也没什么工作,在家不是带着儿子就是跟个贵妇似逛逛,一下子就应了下来。
“在家反正也是没事儿,豆丁又去他太爷爷那边了,我还能和他老人家争不成?”宣雨一边飞快地画着叶子,一边和他说话。
豆丁,是他们的儿子风君逸的小名,大名早在没出生的时候就被太爷爷给取了,还真是个小子,风君逸这名是当定了的,而小名,则是宣雨给取的,因为儿子出生的时候跟个豆丁似的小得很。
“他不在也好,省得闹人。”风清云哼了一声,想到儿子的性子,皱眉说道:“也不知他是随了谁的性子,怎么这么皮?我瞅着他像小时候的你。”
“哟,我听妈说,你小的时候比豆丁还要皮上一倍呢。”宣雨反驳,示意他放她下来。
风清云将她放了下来,揉了揉两条手臂,帮着她收拾地上的东西,又见她的袖子都挽了起来,不由过去将她的袖子给放下,一边唠叨:“手怎么这么凉,我今儿早上就说天气凉了许多,叫你多穿些,怎么就不听?呆会你又得生病。”
自从宣雨中枪以后,加上又坚持顺产生下儿子,虽然进补得当,但到底是比受伤前身子要差,尤其到了秋冬,手脚就比常人的体温要低些。为此,风清云烦恼得很,而李若兰更是一年四季不忘炖些滋补的汤水药膳给宣雨喝。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就是袖子挽上了,才凉了些。”宣雨笑了一笑,看他板起脸,连忙讨好着说道:“好了好了,我去洗个手,然后去吃饭,你不是说带我去吃好吃的?”
“嗯,快去。”风清云看她挤眉弄眼的,也只好作罢,反正这妮子就算当妈了,自己也没打算放心。
她就是要让自己操心一辈子的丫头,他的另一个女儿!
想到这,风清云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勒起一丝笑纹。
两人在车里絮絮地扯着家常,约半个小时后,风清云就带着宣雨来到一个园林式公园的地方。
入口处,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看到风清云下车,精明的眼睛一亮,立即迎了上来鞠躬哈腰:“风书记,风夫人,欢迎光临。”
宣雨挑眉,俨然这人是早就得到他们要来的消息的。
“李总,我订的位置可有困难?”风清云牵着宣雨的手,对那叫李总的男人问道。
“自然没有的,早就为您留着了,这边请。”那李总闻言一笑,作出一个请的姿势,领头往里走去。
宣雨由风清云牵着手向里走去,一边打量着这个园林,挑高了眉。
天色尚早,却已是黄昏之时,天际红霞丝丝缕缕地铺了开去,一片潋滟的橘色。
他们正顺着一条铺着五彩鹅卵石的路走进,两边是小河,有些石头铺在里头,水流哗哗作响,有些五颜六色的鱼儿在里面追逐嬉戏。
正是深秋时,河边种植了许多葱郁的植物,隔十米就有一颗金桂花,金黄色的花缀满枝头,秋风一吹,花香扑鼻,清新怡人。
是个极好的去处!
宣雨暗暗地赞叹,等来到他们订下的地方,更是眼前一亮。
他们所处的地方位置是为最高,建了一个观景平台,木栅栏上有布置了地灯照明,平台中央摆了一张圆桌,铺着暗红底明黄色台布,上面置放着餐具还有红酒瓶。而平台下种了许多枫树,并了几棵金桂花树,时值深秋,枫树通红一片,桂花香味扑鼻,十分惬意。
站在栅栏前,眺望而去,佟城一览无遗,虽是黄昏,却已经隐约有灯光亮起了。
风清云对那个李总点了几个菜,然后说一声:“拿个披肩来。”
那李总立即点头应下,吩咐服务生一旁侍候着,自己则快步去安排。
风清云走到宣雨身后,搂着她的纤腰,在她鬓边轻啄了一下:“这里怎么样?”
“很漂亮。”宣雨微微侧头一笑:“也很舒适,什么时候弄了这么一个好去处,我都不知道。”
“也是一个集团的老总推介,来过一次,觉得你应该喜欢。”风清云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说道:“这个位置很好,可以看到佟城的夜景,风景极美。”
“你倒是擅用职权了啊,这位置不好订吧。”宣雨抿唇一笑,斜睨着她。
风清云将她的身子掰了过来,以手指勾着她的下巴说道:“为博夫人一笑,偶尔利用一下职权也是无妨的。”
“少给我贫。”宣雨朝那边的服务生努了努嘴:“人都看着呢。”
风清云眼角的余光看去,满不在乎的,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来递给她:“打开看看。”
“什么来的?”宣雨看他一脸欣盼的样子,不由挑了挑眉,眯着眼眸说道:“送给我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风清云但笑不语,只是示意她打开。
宣雨的手微动,啪的一声,里面出现一只耀目的手镯,天蓝色,约一厘米宽,周身镶满了碎钻,光彩琉璃,耀眼夺目。
“这是?”宣雨不解地看着他。
风清云抬起了她的手,抚摸着她手腕上的血红色手镯,说道:“我想你戴着我送的,而且,那都过去了。”
宣雨一怔,看着腕上的手镯,抿起了唇。
这只手镯的意义,那些过去,那。。。
风清云看着她的神色,心里一紧,声音也有些黯然起来:“你不喜欢?”
宣雨抬头,看着他明显变得黯然的双眸,再想着结婚这三年,他们之间的点滴,那就连在睡梦中都会笑醒的幸福。
或许,有些事儿,真的要彻底抛弃,才能真正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