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第八天了,宣雨仍未醒来,她的人迅速消瘦下去,风清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除了天天陪她说话,再无计可施。
他恨透了这种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的感觉,看着她像是在熟睡的脸,恨不得将她摇醒过来。
“你再不醒来,我可就要生气了。”风清云拿着温热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着她的手指,一边轻轻按摩着。
这时,有人轻声敲了病房的门,风清云微微侧头,看见周文斌沉着脸走了进来,不由皱了皱眉。
“书记。”周文斌上前微微鞠了个身,抿着唇欲言又止。
风清云也不紧不慢,直到将宣雨的手重新放在被窝里,才转过身来看着他:“说吧。”
“宣倩柔跳桥了,人送到医院来了,情况很不容乐观。”周文斌沉声说道。
风清云一怔,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目光落在病房的一束娇艳欲滴的花束里面,那里红光一闪一闪,藏在嫣红的花朵里难以窥见。
是微型摄像机。早在宣雨转到普通加护病房时,为了怕凌烈她们会有后着再前来加害宣雨,风清云就未雨绸缪的让人装了一个摄像机,以备证据。
想不到还真的迎来了宣倩柔,昨夜那么一闹后,他曾查看录像,却意外地看到宣倩柔对宣雨控诉的那一番话。
风清云叹了一口气,已经分不清这样的孽缘,到底是谁造的恩,谁承的果,或许,这根本就是上天注定的一个玩命游戏。
他们都是尘世中的一个戏子,这话说的没差。
“去看看。”他走出了病房,周文斌立即跟了上去,一边和他说着宣倩柔的情况。
深切治疗病房里,宣倩柔的头包着一圈纱布,手脚均打着石膏,正陷入昏迷当中。
照理说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大多没有生还的机会,可因为是深夜,路上经过的车子稀少,少了二次伤害,宣倩柔也就捡了一条小命,只是重伤。
据报警的人说,他当时只看到一个东西从天桥上突然跌下来,因为灯光昏暗,又是深夜,并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却还是凭着本能踩了急刹,呆看清了才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的车,当时离宣倩柔也不过是一米罢了!
风清云透过玻璃窗看着那凋零得厉害的脸孔,昏迷当中的宣倩柔比起清醒时,少了那癫狂的气势,倒是多了几分恬静和安宁,现在看着她,就像是熟睡的孩子一样。
“那个凌烈的母亲也忒狠了些,想不到会。。。”周文斌觑了风清云冷峻的侧面一眼,将未说完的话给吞了回去。
风清云双手插在裤袋里,神色复杂难明,他是有心点拨让凌母去找宣倩柔的麻烦,但也只想让宣倩柔分身乏术自顾不暇,不会再来找他们的麻烦,却万万想不到那个女人会以这样的方法,果然是黑社会老大情妇该有的手段。
如此对一个女人,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风清云坚毅的眉宇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也只是一瞬,想及宣倩柔所做的,宣雨曾受过的苦,他就觉得,万事皆有因果报应。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是要小雨的命啊!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风清云说道:“那几个人呢?”
“两个逃了,两个抓起来了。”周文斌立即说道。
注射毒p,轮jian,这样的罪名,有他们坐的牢。
“全部抓回,送进监狱去。”风清云不再看宣倩柔,转身就走。
这算是他为她讨的一点公道,可能她根本不需要,但犯罪,总是要受到惩罚的,不管是谁。
“那凌母方面?”周文斌立即跟了上去问。
那个女人这么狠,虽说他们的点拨全是因为宣倩柔,凌烈才会犯下这样的错,有心引导凌母的记恨,她确实聪明,可太狠过头,要是拿这事讨所谓“便宜”,以图给凌烈减刑,那就。。。
“事已至此,无须再和黑社会打交道,法律自在人心。再给凌烈透露些消息,她要是还有心,就扶一把,若是没有,那就算了。”风清云冷漠地道,如果知道自己的母亲对自己心爱的人作出这样的事,凌烈还会叫她一声母亲吗,恐怕连律师都不会用她的。
再来,如果凌烈对宣倩柔还有那份心,他也不会吝啬卖凌烈一个人情,算是补偿了宣倩柔,这是他唯一能给的。而且,那前提是宣雨活过来。
“知道了。”周文斌应了下来,又说道:“但是外面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