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热毛巾擦了擦他的脸和身子,再吃力地办拖半搂地将他搬进房内,倒在床上,她的额上已是一阵密汗泌出了。
“真沉。”她瞪了熟睡的他一眼,手指曲起报复性地在他额上一弹,看他吃痛的皱了皱眉,不由一惊,好在他最终没醒。
拉过一旁的被子盖着他的身子,她坐在床边看着他,他的眉始终皱着,似乎梦中有些很不好的的事,不由伸出手指抚在上面。
对她那天早上的私自离去,他很生气吧?骄傲如他,又怎会不气。
摸了摸脖子,她咝的吃痛出声,刚才在浴室看了,一片血肉模糊,还泛着一圈牙齿印,她就知道,他是用了猛力,想要把她吞进肚里的。
那几天她去了小时候侍候妈咪和她的欢姐家里,那是一个小城,有着白墙灰瓦,小桥流水,在那里,她关了手机,不和任何一个人联系,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那几天很宁静,欢姐对她的到来很是欢喜,忙前忙后,又哭又笑,看她的目光总是透着怜惜和疼宠。
欢姐很老了,头发已然花白,一个人生活着,尽管孤独,却远离繁华喧嚣,和一众老人一起,有着自己的世界。她最爱窝在欢姐的脚边,枕在她的腿上,听她说着过去,那潺潺低低的哑声,让她烦躁忧郁的心一下子感到开阔。
如欢姐所说,有些事情,要躲躲不过,唯有勇敢的面对,坎再高,慢慢的爬,有一天也会爬过去。所以,她回来了,回来面对。
风清云就是她的一个坎,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爬过去,她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但她此时能做的,就是坦然面对。
宣雨躺了下来,侧身神看着他,手指划过他的眉眼和唇线,喃喃地道:“你就是我人生的一个高坎儿,你知道吗?”
翌日,清晨。
风清云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只觉得头一阵剧痛,混沌的不知方向。
昨夜是和书记他们一起在会所喝酒,天南地北地侃,小姐和酒不知叫了多少,最后怎么离开的他都不知道。
唯记得梦里,是一场缱绻激烈的欢爱,那个让他想起就心里发痛的女人,在他身下如何的哭喊求饶。
他甩了甩头,揉着额角睁开眼,天花板是浅紫色的颜色,不是他的卧室,他有些发愣,忽闻一阵清浅均匀的呼吸声,不由扭过头去。
宣雨正蜷缩着身子睡在他的旁边,小脸被头发遮了大半,红肿的樱唇微微嘟着,似乎很是不满。
风清云脸一沉,目光变得幽深起来,原来昨晚不是梦,是真切的存在。
回来了啊,舍得回来了吗?
他的眸子眯了起来,紧瞪着她,直到她缓缓地睁开双眼。
“早。”宣雨打着呵欠,从床上坐了起来,微闔着眼对他打着招呼。
风清云一声冷笑,一手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冷道:“宣雨,你舍得出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