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孤鸿缓缓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孙老头笑的更胜“咔咔”的,在地上磕了几下烟灰,道:“好,既然如此,老头子多谢了。”说着,将银票拿过,数也不数,揣在了怀里。接着说道:“希望这钱,你花的值。”
谢孤鸿道:“定会物有所值的。”
小红姑娘闻言,虽然看不明白之前他们点烟时的来回“谦让”但这几句话一说下来,聪明如她还岂能不知?立刻问道:“谢庄主要和上官金虹碰面么?”
谢孤鸿点了点头,给自己斟了碗酒,道:“正是,到了那时,上官金虹必死。”
小红姑娘虽然开朗俏皮,但也知道事情严重,因此不敢在开玩笑了,道:“你……很有把握?”
谢孤鸿点了点头道:“是,很有把握,就如同上官金虹一样。”
老孙头闻言皱了皱眉,道:“你可知他这些年虽然未曾跟人动过手,但武功却变得越来越高了?”
谢孤鸿点头,道:“这一点,他和我也是一样。”
孙老头拿起酒碗跟他相碰,道:“虽然我和他只碰过一面,但你们的路数全然不同,实说不准谁胜谁负。”说着,将酒喝干。
谢孤鸿也将酒喝尽,道:“这我也知道。”
孙老头道:“只是他身旁常年跟着一个年轻剑手,我和他在那城外古亭一战,如两人联手便是我也觉接不下。”
谢孤鸿道:“孙老先生若接不下,那当今世上恐怕也没人能够接的下了。”
孙老头道:“如此,我才说,那实乃千载难逢的机会,被我错了过去。下次碰上,我必然杀不死他。”
杀不死他,那必然是自己死了,谢孤鸿当然明白他是何意,道:“上官金虹心思缜密,往往几句话便叫人已经生出必败无疑之心,哪还用得着他出手?不过我和他的一战,也必定是一对一的。”
孙老头道:“怎么,你有帮手?”
谢孤鸿点头道:“和上官金虹交手,我绝不能分心,是以帮手自然有,但也可以说是没有。”
孙老头道:“你和他的生死只在一念之间,只要有人能分得那荆无命片刻心神也就够了。”他顿了顿接着道:“只是你说的那人,是谁?”
谢孤鸿道:“燕河图,李寻欢,阿飞,还有孙老先生自己?”
孙老头闻言不由得皱眉,道:“你的心已然败了?”
谢孤鸿笑道:“孙老先生以为,我会以多为胜?既是围攻于他,那便不配和上官金虹交手,即是不配交手,便是再多人围攻于他,也必是败局!他也定然明白这个道理。是以,孙老先生想错了。”
上官金虹如果只会以人多为胜,那便说明他自己一人必然不是谢孤鸿的敌手,而谢孤鸿说出这话也是同样的道理,如果仗着人多,自己不敢和对方一对一的交手,其时便已经在心中认定不是上官金虹的对手了,若不然那为何会以多为胜?而这种心无胆智之人,就算是是人再多,也绝不会是上官金虹的敌手。
孙老头闻言,这才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到时我必然在旁做个见证。”
谢孤鸿道:“谢了。”说着话,再次端起一碗酒来……
一间简约,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简陋的小屋中,有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其中一个人穿着金丝大袍,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如同一件简陋的凳子,又或者是粗鄙的床铺一样,摆放在那里,但却摆放的和这简陋的小屋浑然一体,哪怕是他身上这件金丝大袍都不显得一丝华贵或不堪,完全自然而然,相得益彰。仿佛他自己已然和这件小屋融为了一体。
在他对面却有一个黄发红须之人,这人眼窝深陷,鼻子高耸弯曲,犹如鹰啄,穿着打扮为实不似中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