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子摆了摆手,羽扇轻摇,他正了神色问道:“为何徒儿入我门下之后如此惶恐,毫无以前的神采飞扬,莫非是我这老道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楚天瑶更加惊惧,她心里其实是被修士手段吓到了,又觉得扶摇子居然能算出她的情况,不免有些束手束脚。她自己不曾意识到,但是连日来的行为却是让老道皱眉,为怕拖久了不利于师徒之间的沟通,扶摇子又有其他事情,故此索性点破。
楚天瑶低了头,不知如何回答,不过也不需她说话,扶摇子继续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你以入我门墙,自要持礼,可是我隐仙派向来讲究无所为,无所执,你若总是这般战战兢兢,违了本心本意,又如何能得见大道?
且让为师为你解惑一番,要知道人生天地间,处处有情,夫心性不正者若是得了道法真传,日后如何能够制他,故凡修炼之士若是择徒必考验其心性。
你与为师道左相逢,你没有介意为师当时只是一个邋遢乞丐,不仅为为师整理须发,还为为师打理,甚至还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用蛊术来清理为师的经脉,诚仁人也。本来你就惹了北邙派,为师引那北邙派之人过来,你还不惧艰险,没有将为师交出,果信人也。华山道上遇金钱而不动心,遇强敌而有谋略,为师不需十试也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所以现在你无需多想,先好好修炼即是。”
扶摇子这么一大堆话,足见他的诚心,楚天瑶自出生以来,还没有见过这样对她的人,凤瑶是对她好,却也顾着苗人,艾黎是看重她,却也只是因为她的蛊术学的好,真正圣教真传还留了一手,眼前这位师父和公孙大娘、叶晖、李忘生他们不一样,是真正因为她这个人才对她好的。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留了下来,楚天瑶忙拿袖子掩了面,心中思绪万千。
“我隐仙派有一门全身观照之法,此为我门中独门筑基之法,今日之后,为师又要云游四方,不知何时才能再与你相遇,今日便一道传了你。”扶摇子全当没看见楚天瑶那副眼泪汪汪的模样,他伸手在楚天瑶眉心一指,便将这全身观照之法传了她,然后摇了摇羽扇,好半天才说道。
“当日我曾言你若想早点遇见亲人,与亲人相认,还需借了别人的气运,此话并非虚言。我与那上清宗的长青真人有缘,身上有他一道令牌,你拿了去自可直接拜入上清宗门下。玄皇派本为玄黄大陆上第一大派,可惜满则溢,骄傲而不知收敛,大势之下衰弱成必然,而上清宗这道门崛起已近千年,正是气势如虹时,玄皇派那点因果完全能够承受。
日后你入了上清宗,可以学适合你的道法,也可以学各种剑法,我隐仙派的法门,不会与之相冲突,《抱朴子》之上还有法门可以为你掩饰我隐仙派独有之气韵。长青真人即使不收你为弟子,这点手段也不会让你在上清宗受欺负。”
楚天瑶听到这里,再也忍受不住,她哽咽了声音,问道:“师父为何要我去上清宗,如果只是那玄皇派的因果,那我情愿将它还了给我的那人,这也可以算是了断吧。”
扶摇子眉头一皱,他历来居无定所,身边带个女孩子也不方便,当下又道:“为师算到,你和上清宗也有缘分,此去上清宗定能与你亲人相遇,至于能否相认,就要看你的道行了,要知道上清宗煌煌大派,门中资源与术法道统都不是等闲可比拟的,我隐仙派也不禁学外派功夫,你就算去了,仍是我隐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