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傅斯年洗完澡,回到卧房。
“顾云憬,给我拿条干毛巾。”他冲床的方向喊了一声。
没有人应答。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顾云憬已经不睡这个房间了。这里关于她的一切,她都在极短的时间内搬去了客房。
她早就期待他说让她搬去客房睡这样的话了吧!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又开始躁郁起来。
他给自己拿了条干毛巾,将头发擦了五成干,实在没心情再擦,他便将用完的毛巾随手扔到一边,然后躺到床上。
要是顾云憬看到了,一定会让他把头发擦干再睡,免得生病吧!想到她笨拙又有点小心翼翼提醒他的样子,他不自觉向上扬了一下唇角。
他怎么又想到她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赶紧收起自己嘴角微笑的弧度。床很软,而且够大,比沙发简直要舒服千倍万倍。他躺在上面,终于可以不用再难为他两条大长腿蜷缩起来,现在他可以想怎么伸展,就怎么伸展,而且也不用担心他一个翻身,就有可能会掉到地板上了
。
这样多好!
他闭上眼睛,正准备休息。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他现在其实已经很疲倦了。
只是他才刚闭上一会儿,一股熟悉的香味便长驱直入侵入他的鼻腔——那是独属于她的香气。
他想忽略,但是他越是想那样,就越是事与愿违,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她此刻就躺在他的旁边。
他把他产生这种错觉的原因归结于床上留有她的气息。
范德钊到底是怎么做事的,不知道他刚回来,需要给他换一套床上用品吗!
他生气地坐起身,将范德钊叫了过去。
很快,床就按他的要求全部换了。
傅斯年走过去,却还是感觉有她的气息,脸色比刚才更难看:“我说的是全都换新的,听不懂什么意思?”
“阁下,这些床上用品都是全新的,并不是洗过再铺的。”范德钊回道。
新的?那他怎么还能闻出顾云憬的味道?
傅斯年挥手,将所有人全都赶了出去。
再次躺下来,他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
这次去z国经济访问,他顺便拜访了那边的一位友人。
“凭我多年的情场经验,我特别认真而且严肃地告诉你,你已经对她产生好感了!”郑嘉昱听完他的话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郑重地说道。
这个家伙是傅斯年的大学同窗,除了梁白庭外,他是唯一算得上他挚友的人,他平时喜欢戴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其实并不近视,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用眼镜装一装“斯文败类”。他是典型的双重人格,在一般人面前会表现得很成熟大气,但是在他信得过人的面前,完全就是一副“我是大爷,你奈我何”的欠揍表情。他认真起来的时候会很投入,而且也不会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所
以傅斯年喜欢跟他交朋友,很轻松,因为他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因为他的家势而刻意来巴结他。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的家庭就很普通,只不过跟傅斯年的家族势力比起来,要弱一些而已。
“我现在可没心情听你开玩笑!”傅斯年的表情很严肃。
“谁跟你开玩笑了?你自己想想,你要是对她没有好感,你为什么会在得知她把围巾送给别人,而不是你后,你会那么生气?你是缺一条围巾的人吗?”郑嘉昱开始给他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