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住口,我要杀了你!”倾颜抱住头,仰头狂笑,长长的黑发瞬间变白,铺展了整个天地。
怨离被倾颜强行拔出胸口,喷溅而出的妖魔之血艳红如雨,漫天坠落。
紫葵死死抱住已经神智不清将近昏迷的沈煜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大戏告一段落,徐导命令暂停休息。
悲壮惨烈的现场忽然生动活泼起来。装成尸体的群众演员们一屁股坐起来捶肩膀的捶肩膀,活动筋骨的活动筋骨,还有跳起来蹦蹦的。
刘莹赶紧坐到自己的休息座椅上去,助理早就上前来为她扇风去热了。
凌菲雅摸摸自己的脸,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小镜子,瞧瞧自己的妆容是否凌乱。
李纯年则由两个助理扶着坐到了椅子上,疼得龇牙咧嘴,显然腿上的伤方才拍戏时被碰到了哪里。
“喂,小雅,你抱的时候压住我的腿了,不能注意点嘛!”李纯年向凌菲雅抱怨着。
凌菲雅一转身,表发火,转念不知想到什么,又忍下来,巧笑倩兮地说,“哎呀,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一定注意。”
“还有下次啊,你饶了我吧。”李纯年又嘲讽了一句。
凌菲雅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没说什么,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整理着身上的服饰。
“可不是?谁让你在戏里喜欢她来着,人家粗枝大叶惯了,怎么还能照顾到你这个伤患呢?”刘莹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关你什么事。”凌菲雅不甘示弱地回嘴。
“哼,嘴巴倒还是这么不服软,都这时候了,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看你还能死撑到什么时候?”刘莹意有所指。
凌菲雅似乎听懂了她说的意思,脸色一下比戏里还要难看,对着刘莹从正面怒视变为逃避似地转过头,自顾自地对自己的助理吩咐着,“把我的水拿过来。”
顾恋在不远处把发生的这一幕都看在眼里,忽然觉得不对劲。怎么凌菲雅一下子这么好说话了?记得以前这人撒娇归撒娇,也容易自来熟,可是别人若要对她有什么大呼小叫的行为,除了导演,她对其他人可都是会立即伶牙俐齿地反击过去,特别是对刘莹。但今天,她不但忍下了李纯年的抱怨,连刘莹的嘲笑都可以当做视而不见,这也太反常了。而且听刘莹的话里话外,似乎是知道了凌菲雅的什么秘密,让凌菲雅脸色突变,不再趾高气扬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顾恋一下子想到了s姐,难道还是跟s姐有关系?可是s姐最近都忙于出门联系投资方,没有听她说要从此力捧刘莹而放弃凌菲雅啊。
刘莹知道的事情,又是从哪个渠道得知的?还是只是故弄玄虚?顾恋想着自己要不要过去刘莹那边套套话。
“把辰星叫过来一下。”徐导对管明说。
管明立刻答应了一声,跑去叫还在光照尚可的角落里默默看剧本的辰星过来。
无非是徐导要跟辰星交流一下对下场戏的看法,如何表现,双方沟通一下,拍摄时也能合作得更好。徐导对辰星的想法颇为满意,“下场戏就是巫王的重头戏,戏剧冲突的焦点要转移到巫王身上了,就看你的了啊,辰星。”
辰星眨了眨眼睛,不像一般人那样被导演如此器重后立即感动得拍胸脯表示一定拍好,而是郑重地说,“我尽力吧,感到压力不小啊。”
“压力越多,越容易出成果。”管明搭腔道。
徐导点头,“对头。”
三个一心扑在工作上的男人就笑起来。
顾恋看他们气氛不错,自己抽空跑到佩月月那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佩月月还傻傻地站着,眼睛盯着辰星这边一眨不眨。
“忘了来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吗?”顾恋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