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蹙眉,但还是很耐心地问:“使者为何突然要把敛芳阁撤出?敛芳阁在京城不是一直做得好好的吗?”
“不想做了。”黑袍人给出个令人无法接受的理由。 燕王捏着袖子,秦瑟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忍耐,“使者应该知道,姑母在敛芳阁上投放过太多心血,敛芳阁是她的财源,也是唯一能够控制朝中贵眷的地方,您要是没
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怕姑母无法接受。”
“她无法接受,又如何?”黑袍人嗤了一声,明显不在乎。
燕王面皮抖了下。
一直没开口的秦脂,这个时候终于开口。
她望着黑袍人,语气冷淡,“若是我问为什么呢?” “小胭脂问的话,我自然是知无不言的。”黑袍人似乎一直在等秦脂说话,听得她的话,语气中夹杂上一丝笑意,和对待燕王时的态度明显判若两人,似乎还有些委屈地
道:“我瞧你在这半天都不曾搭理我,还以为小胭脂不愿理我了呢。”
秦脂面无表情,“我记得,有一句话我跟你说过很多次。”
黑袍人嬉笑:“小胭脂说过很多话,不知道你在说哪句?”
“我说过,不要这么叫我。”秦脂直直地望着他,嫌恶地道:“你不配。”
燕王面皮再次狠狠抖了一下,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黑袍人的面容隐藏在帽檐下,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此时是什么表情。
燕王只觉得有些紧张恐惧,便打圆场道:“秦脂她就是这个脾气,使者不要……”
“她是什么样的脾气,我比你清楚。”黑袍人陡然打断燕王的话,声线忽然低沉醇厚的多,完全不像刚才那样沙哑。
秦瑟不由挑眉,敢情刚才那声音是装的?
黑袍人提步朝秦脂走过去,似乎想和秦脂凑近点说说话。
但他靠过来一步,秦脂就往后退一步。
黑袍人也不在乎,继续往前。
秦脂退了几步,有些不耐地道:“够了!你到底要干嘛?”
不知道为什么秦瑟觉得,秦脂之所以忍不住,好像是知道她可能在场。
神情中的隐忍和慌乱,太明显了。
明显到黑袍人也注意到了。
但他好像并未多想,只是笑着,“小胭脂,你就这么怕我?”
语气里满是调戏。
秦脂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小脸通红。
黑袍人似乎很满意她现在的模样,冷淡地朝燕王道:“你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和小胭脂说。”
秦脂张了张嘴,似乎想拒绝,但最后却没有出声。
燕王看出来他们俩关系不一般,只得先行走了出去。
秦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怎么觉得,这偷听秘密的现场,即将变成‘捉奸’现场?
正想着,面前忽然袭过来一阵罡风。
正对她的面门!
秦瑟惊了一瞬,双足一点,迅速躲开。
紧接着,黑袍人冷冷地声音响起,“我说了,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和小胭脂说,包括你。”
秦瑟心惊,卧槽,她什么时候暴露的?
这人难不成一直都知道她在?
那为什么之前不拆穿?
秦瑟一脑门子疑问,但顾不上太多,因为黑袍人似乎发觉她没走,又开始攻击她。
秦瑟本来想反击的,蓦然发现这黑袍人实力不俗,对她一个还没恢复巅峰实力的人来说,缠斗下去不是什么好办法,她便看了秦脂一眼,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 横竖从那男人的态度能够看出来,他不会把秦脂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