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听得谢桁的话,捏着帕子,小声哭起来,“我的婉婉做了什么孽,她到底还未出嫁,为何要把她也抓起来?”
秦茂和沉声道:“本朝律法,过了婚书,便算是夫家人,夫家若出事,牵连满门,自然少不得她这个新妇,你现在哭也是没有用!”
“那我能怎么办?那到底是我的闺女!我把她娇养着长大的,她知道什么?无辜受累,连看一眼都不让我进!”秦夫人哭得更大声。
秦茂和愈发烦躁,“行了!你要哭回家哭去,在这哭有什么用!”
秦夫人闻言,哭得更凶,恨不得水淹京兆府似的。
秦茂和头疼不已,朝秦湘道:“把你娘扶回去!”
秦夫人一听真要撵她走,立即道:“不,我不回去!我要把婉婉带回去!” “带回去?”秦茂和扯出一个刻薄的笑,“有本事你就闯进去,把你女儿带出来!没本事,就给我回家哭去!在这哭,要是惊动了长公主或是中山王世子,你这就是在提
前给婉婉哭丧!”
长公主和中山王府现在都生了好大的气,前者是恨叶阳伯爵府拿北宁郡主当枪使,后者是恨叶阳伯爵府杀了自己的妹妹。
无论是哪一方,听到秦夫人在这哭喊,为秦婉辩解只会更生气。
说不得求到陛下面前,请求快速下旨治罪也说不定。
秦夫人意识到这一点,捂着嘴,虽说还在掉眼泪,可总归不再闹腾了。 见状,秦茂和懒得再说她,只是望着秦瑟和谢桁,直白道:“我觉得这案子没那么简单,我从未听说过叶阳伯爵府跟中山王府有什么龃龉,非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更
何况真做了这样的事,他们为何会主动来认罪?”
“确实,这案子没那么简单。”秦瑟微微蹙眉道。
秦茂和立即道:“瑟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只是猜测,或许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长公主策划的,只是让叶阳伯爵府的人站出来背锅,为北宁郡主洗脱罪名而已?”秦瑟并没有完全说实话,但也算是抛了个八
成真相出来。
秦茂和一听,低头沉吟道:“这倒是说得通,可就算叶阳伯爵府和长公主有些表亲,也不该为了这点情分出来顶罪啊!这一顶罪,可是要抄家灭门的!”
秦瑟摊手,“那就不知道叶阳伯爵府是怎么想的了。” 秦夫人闻言,抽噎道:“这叶阳伯爵府是造的什么孽啊!替人家顶什么罪,还要拉上我的婉婉……老爷,咱们得想办法救婉婉啊!要不,你想办法进京兆府牢狱,见世
子一面,让他为咱们婉婉考虑考虑,别认……”
没等她说完,秦茂和便咬牙道:“让他别认罪吗?你觉得可能吗?如果他有考虑过婉婉,他就不会替北宁郡主顶罪!”
“那,那可怎么办啊!”秦夫人闻言,又要哭起来似的。
秦茂和立即低喝道:“再哭,你就回家去!”
这一句话,吓得秦夫人把眼泪咽回了肚子里,不敢胡乱开口。
秦茂和头疼地道:“我是得想办法进去见世子一面。”
就算没办法让世子反口翻供,起码得想办法把秦婉摘出来。
那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他不能不为秦婉考虑。
秦瑟闻言看了看秦茂和。
她想说,秦茂和要是想进京兆府大牢恐怕不容易,不如去求一求张夫人,她到底是国公夫人,借着去给秦婉送些衣物的名头,总能进去一面的。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京兆府外忽然停下来一辆巨豪华的马车。
秦夫人看到那马车,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像是有些愤怒含恨。
秦瑟一看,不用说也猜到了,这估计是长公主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