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清虚掌门何出此言,能够近距离得见青骅真人一面,在下也算不虚此行。青骅真人乃是前辈高人,自然行事有高人之风,岂是我等可以揣测。”
清虚道长对面的中年男人也先是一阵爽朗大笑,然后才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和清虚道长对面拱手,相互行礼。
中年男人身后是一名长相娇俏可人的少女,听见中年男人言不由衷的话,不由暗中撇了撇嘴。也不知道这些大人物们是怎么想的,说话之前总喜欢哈哈大笑,身份越高笑的越久,好像不笑就不会说话似的。
清虚道长走上前来,伸手作请,一边说道:“秦掌门身为青云门掌门,不远万里自青冥大陆前来向青骅师兄贺寿,这份情谊何其深厚。我玄天宗自上而下无不感激,青骅师伯若是得知,也必然欢喜之极。秦掌门请,我们入摘星殿慢慢相谈。”
“哪里哪里,清虚掌门实在太客气了。想当初,黑犀妖族攻入我青云门,多亏了清扬真人相助,才避免了我青云门大损。如此恩德,我青云门上下没齿难忘,更何况只是前来为青骅真人贺寿?清虚掌门先请。”
“唉。秦掌门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正道本是一脉,青冥有难,临海岂能坐视不理,岂不闻唇亡齿寒之故吗?秦掌门先请。”清虚道长哈哈笑道。
中年男人也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连连摆手道:“话虽如此,然而援救之德岂能真的忘记?凡人尚且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你我修道之人呢?清虚掌门先请。”
“秦掌门果然有古君子之风,在下实在佩服。此事暂且不论。你我先入殿中痛饮一杯灵酒,秦掌门意下如何?”清虚道长谦虚道。
“正当如此,今日定要尝尝玄天宗出名的美酒,方不负此行。清虚掌门,请。”中年男人话音慷慨,声色洪亮。
“师尊。”中年男人身边的美艳女子实在忍受不了两人磨磨唧唧的相互吹捧,没完没了的相互谦让。忍不住开口打断两人看似永无尽头的谈话。
中年男人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很快消失不见,温和笑道:“文玉,怎么了?”
那女子名叫姚文玉。本是青云门内门弟子,因为四年前替青云门寻到一枚木系单灵根的修炼奇才,被中年男人破格收为自己的真传弟子。
“师尊,师弟许久还没上来。我担心他人生地不熟,又不懂人情世故。万一与玄天宗弟子起了冲突却是不好,所以想去寻他。”姚文玉轻声说道。
中年男人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你素来灵敏,有你看着我也放心些。快去吧。”
“是师尊。”姚文玉应道,又朝清虚道长矮身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清虚道长点点头。朝登仙台上还坐在青栾背上的那名三代弟子示意送姚文玉下去后,便与中年男人又热烈的互相吹捧起来。
姚文玉抹了抹额头上莫须有的冷汗。心里默默的咆哮:原来那个不苟言笑的师尊去哪里了?原来那个整天板着脸的师尊去哪里了?原来那个言简意赅整天不说一句话的师尊去哪里了?要不是这一次跟随师尊出来,她还不知道师尊居然还有这么一面……简直判若两人。
“这位师弟,麻烦你了。”她飞上青栾背上,朝那名玄天宗弟子说道。
玄天宗弟子点点头,神情恍惚的驾驭青栾重新飞了起来。刚才他看到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掌门居然会撒泼耍赖?青元师叔祖居然被掌门吓得仓皇而逃,青骅老祖好像也逃了?
不是真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嗯,一定不是真的!
……
安云随着绿绮回到摘星殿时,清风和汪清渊就在殿门外等候。两人见到她安然回来,心里都松了口气。
清风走上前来,问道:“白雪如何了?”
安云拍了拍腰间的灵兽袋,表示白雪无事。
三人边说边走,进了大殿,回到了青玉案后坐了下来。
龙阳少羽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安云回来了,连忙凑过来问道:“师傅,白雪怎么了?”
安云摇摇头:“没什么,发生了一些小状况,现在没事了。”
龙阳少羽哦了一声,重新坐了回去。
此时摘星殿大厅内所有的青玉案后几乎都已经坐满了修士,就连殿外广场的案桌也差不多坐满了人。
安云放眼看去,也没发现几个认识的人。倒是与他们相邻的几桌修士,朝他们露出不善的眼神。
“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这般看着我们?”安云诧异道。
马云鹏正在和一名修士互相瞪眼,闻言朝左边一指,瓮声瓮气的说:“老对手了,楼主看见那名穿着打扮都很不正经的妇人没有?那是弈剑门的门主琴夫人,她左右坐着的就是她两个姘头,呸!”
安云随着他的手看过去,只见左边青玉案后,坐着一名轻纱蒙面的妇人,只露出一双秋水般潋滟般的眸子,眼神勾魂摄魄。她体态风流,胸前丰满,一身庄重的黑衣,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无比妖娆勾人。
她身边一左一右坐着两名修士,左边那名年纪极大,相貌又矮又丑。右边那位年轻英俊,身材高大。这两人便是弈剑门的左右护法长老,年纪大的自号黄石道人,年纪轻的名叫虞侯,都是金丹初期修士。
见到安云看了过去,琴夫人便也看了过来,那双勾魂的眼睛朝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在她微微凸起的胸上特意逗留了一刻,眼底闪过一抹不屑。
“……”
安云心头大怒,暗道果然很不正经,呸!
马云鹏等人明显也看出了琴夫人眼神的含义,一个个正襟危坐,丝毫不敢去看安云的脸色。
“哼!”安云轻哼了一声:“那个瞪我的又是谁?”
汪清渊咳了一声。说道:“楼主你不记得他了吗?”
安云疑惑道:“我认识他吗?”
汪清渊沉默了一下,说:“那人是华音宗长老徐夫子,楼主你曾经以阵法困住他半柱香时间。”
他一说,安云就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
“原来是他呀,我当时竭尽全力才能靠阵法困住他半柱香时间,哪有空看他长什么样子?”
“那这一个呢?”她又道,看向他们上首的那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