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喳喀喳喀喳……
在「喀喳」的空档,我气喘吁吁地差点没摊在地上,德珍正在忙著看她拍出来的成果,我爬到项姐身边问:
「为什么需要拍这么多照片?不是一、两张就够用了吗?」
「当然不够,德珍得抓你的线条,从体态、脸型、光线、角度、比例什么的,把你所有的角度以及各种表情都拍起来,回去她慢慢抓,找出最理想的角度画出来,你以为画图这么简单喔?只要一张大头照扫进去就可以搞定?」项姐斜睨我。
是是是!受教了。可是──
「不是说不要把我画得太写实吗?她要是拍得太仔细的话,把我画得太像就不美了啦!这一点一定要注意哦!」我赶紧跑到德珍身边探头探脑,想看看她那台超高画素的数位相机到底把我拍得多写实。
噢!要命!非常写实!连毛细孔都一孔不少地拍出来了!
「德珍!你这台相机好可怕!」里面的我更可怕!我惊呼。
「放心,最后呈现出来的一定很美丽。你要相信我。」德珍笑著保证。
我当然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呀!呜~~我双手合十,泪汪汪地看著德珍,以交代后事般的慎重口气道:
「你要把我眼睛画大一点、鼻子画挺一点、脸型画瓜子一点;把我的身材画小一号、手指画纤长一点、身高画修长一些,不像我没关系,就是要美!」
呜……
德珍,我的一生幸福就掌握在你手上喽!
不像我没关系,真的!只要不让别人一看就认出是我就行了!
你就把气质画得像我就可以了,其它自由发挥啦!
当然你心里一定在os著:要我画得不像你,那我干嘛拍那么多你的照片?
那些照片的去处,我倒有一个建议啦!下次有人请你画「台湾贞子」时,肯定就派得上用场了!
呵呵呵……
用力给它期待中!
~写于尚未看到画之前~
好泼辣?
「嘿,你这次写的女主角好泼辣啊!」
十一月的某一天,我正努力往完结第七章的目标赶进中,项姐看完我寄去的六章回之后,突然在闲聊中不意说了上头那一句短评。
第七章,我正想著要怎么让这一双进入追逐过程的恋人再来个打打杀杀──不不,说错了,是让他们再来个不期而遇。然后,没有太多意外的,何曼侬小姐又会很给他伤感一次……
我想著不期而遇的地点……我想著他们会同时在那里出现的理由……我想著她心情的转折……我想著中午要吃咖哩饭,有点饿说……啊?!什么?什么?我在想什么?!去去去!还没到吃饭时间,口水流成这样能看吗?啊!我反省,我反省,决定把咖哩饭写进书里。
一边反省一边跟项姐哈啦著些有的没的,心头也一直想著那三个字──好泼辣。
为什么这本书的第一个阅读者会有这样的观后心得呢?这跟我所能想像的反应差了十万八千里耶。是她看错别的稿?还是我写出来的跟我心里想的居然是两回事却不自知?
很无解耶!我真的觉得有必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项姐,我这个女主角哪有泼辣?我想不出来她哪里泼辣啦!」
「………」项姐突然楞了下,不知道我怎么会突然天外飞来这一句,明明现在正在谈的是大家要保重身体,不要累坏了,最近天气多变化,感冒的人很多……
「什么泼辣?」项姐问。
「你刚才说的,我的女主角很泼辣呀?你说一下嘛,怎样的表现是你看起来的泼辣?我不记得女主角在书里有什么表现称得上泼辣呀。」
如果项姐看的真是我手上这本正在写的,我实在不认为我这个女主角这样失魂落魄的,哪里有泼辣的影子啦!这次又不是写花解语、水漾这样性格的人,哪里可能会有机会让泼辣这样的字眼出现?不懂不懂啦!
「一路吵吵闹闹的,怎么不是泼辣?」项姐想了一下,这么回著。
这就叫泼辣喔?我我我……百口莫辩。可是我还是很想辩──「项姐!这不叫吵吵闹闹!他们的情况必然是这样进展的,不然不就显得女主角太&@☆(马赛克)了吗?他们先前 x x x x(消音)呀!有这样的表现很正常嘛!不是吗?要我是女主角,我一定会□□□(立可白涂掉)啦!你没看她常常很感伤吗?这种忙著感伤的人,哪里泼辣得起来呀?」
项姐没想到我会这么抓狂……不,不是!更正,是这么慷慨激昂、严肃正经地跟她讨论作品,骇笑道:
「好好,我不说泼辣,说她很有精神好了。反正这本你写得很吵……呃,很热闹啦,跟你以前写的都不一样,有点意思。」
「对咩,不一样对不对?所以说休息是有用的,休息是为了走更长的路,休息是为了源源不绝的创作力,休息是……」我要歌颂,给我歌颂……
「好了,快去写稿。我忙别的去了。」很快挂断。
喔,好吧,那您忙,我闭嘴。
摸摸鼻子,我又乖乖坐回电脑前,把第七章叫出来,瞪著女主角看,脑里还是想著「很泼辣」这三个字。
是代沟呢?还是认知的不同?我写出来的难道不是我原本设定的?
不会吧?我难道真的休息傻了?人物抓不住了?
我想,我一直想,想得好认真,想得好想吃咖哩饭,囌……啊!咖哩饭你这个阴魂不散的,不要随便出来打扰我的忧郁!你看你看!画面都破坏掉了!当心我等一下把你吃光光,连渣也不留!
厚!如果当年李白在写「将进酒」时被你跑出来捣蛋的话,不就要害他把「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入海不复回?」的千古名句,不小心创作成「我要吃,香喷喷的咖哩饭,大口吃完不停嘴!」了吗?那像什么话?你这个千古罪人!我踢──好,把千古罪人踢到瓦斯炉台上去等著行刑,我继续忧郁。
对于那个「好泼辣」,我得想想,一边写一边想,抓抓头、搔搔腮,笔下的何曼侬依然是我原先设定那样的温柔……呃,好吧,她不温柔,可是她真的不泼辣哦!
我写我写,我一直写,人家女主角又被我写哭了耶,说她泼辣?哪有呀?她是这么脆弱说……喂喂喂!何曼侬,你就留一些给人家探听会怎样?怎么就这样把男主角踹下去了?你就不能忍耐一下吗?等这个男人手到擒来了再去露出母夜叉的真面目不是比较妥当一些吗?
好吧,你泼辣。这样你小姐高兴了吧?
虽然说这样如果叫做泼辣,那么花解语肯定得升级为母夜叉……
此刻方知,我笔下这个正哭得惨兮兮的女孩,叫泼辣。
………好奇怪哦,原来我跟我的女主角不熟。
嗯,下次写一个真正泼辣的女主角来比较看看好了,不然这样一直无解下去也不是辨法。答案无解却偏偏又好奇得要命时,最是难熬,给果后来我就一边想,一边写,写写又想想,用陌生的眼光看女主角,想呀想的,就差点要引吭高歌起「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