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到底是个力气活,傅子墨带着林文远,特意去了全市最贵的一家酒店吃饭,他是恨不得一顿饭就把剩余那五十万花光,好看看完成任务的奖励是什么。
林文远一路上欲又止,不知该不该告诉他这饭店是他家开的。
一个小时后,傅子墨黑着脸看着手上的票。
我屮艸芔茻,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吃顿饭也会中奖!
好不容易花出去几万块结果中了二十万,就像是在地上看到块金币,高高兴兴捡起来却现里面是块巧克力,此时此刻他心中的痛苦谁能理解!?
傅子墨在心中默默宽面条泪。
他面无表地转头看着林文远,死死地看着,眼睛眨也不眨,眉头也皱了起来,一脸的戾气。
别说当事人,就是认出了自家太子爷,一直跟随在两人身旁的总经理也被这种低气压的恐怖视线给吓出了一身汗。
林文远原本稳如泰山任他看,时间慢慢过去,他表也开始有些不自然了,不自觉地便移开了视线。
傅子墨脸上的表立马变了,微笑着转身离开,明显心很好。
欺负某人,一直是他从小到大最大的乐趣,直到前世他们谈过恋爱,并闪电分手后,他总是莫名其妙地在林文远面前输了气势,恨得他牙根痒痒。
现在重生了,他又可以欺负林文远了,傅大少爷乐得恨不得去后山跑两圈。
咳咳,当然,表面上还是要高冷一些的。
林文远无奈地跟上,眼中却是满满地宠溺,这种绪像是藏在地窖中的红酒,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慢慢酵成熟,飘出淡淡酒香。
路过一家高级定制服装店时,傅子墨走进去,打算就在这家店将无端端多出来的十几万给花掉。
这种服装店的导购员,素质都高的很,一见到两人进来,就立即微笑满面地迎了上来。穿着十厘米高跟鞋的她,视线掠过傅子墨,直接投到了林文远身上,“先生,定制衣服还是取衣服?”
傅子墨的眼角抽了抽,自小林文远就长得比他高,特别是上了高中以后,那个子是蹭蹭蹭地往上涨,而傅子墨可怜的一米六多的身高,才刚过林文远的肩膀。
他的一帮损友常常损他,“哟呵呵,傅小墨你咋长的跟我堂弟那小学生一样高呢?啊?”
当然,这句话说出口后的下场自行想象。
傅子墨拿出会员卡,在导购员的眼前晃了晃,说道:“把我定制的衣服取出来。”
导购员讶异地看了看傅子墨,没想到自己居然看走了眼,还以为这小孩是青年的弟弟呢,然后歉意地说:“抱歉同学,我现在就去取。”
这间店的定制服装价格十分昂贵,一般人是铁定买不起的,导购员心中忐忑,不知晓傅子墨会不会计较。
这份工作她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手的,但若是傅子墨向经理投诉,那个更年期的老魔头一定会直接将她辞退的!
她很快将衣服取出来,双手递给傅子墨,“请问是现在试穿吗?”
傅子墨点点头,准备进去换衣服,走到试衣间门口时,眼睛忽然瞟到一件宝蓝色的小西装,然后视线便停住了。
只是简单的修身线条,袖口和领口处绣有暗蓝色的刺绣,显得精致而不高调,翻看了一下,现并没有这家定制店的图标。傅子墨挑眉,他在这件衣服上居然看见了一位故人的影子。
那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天才,在服装设计上有着得天独厚的灵气,至少,傅子墨并没有见过比他更加适合做设计师的人。
当他从服装设计圣地y国归来,成为家喻户晓的传奇,全国的上流人士争先抢夺他设计的服装,他却唯独不接来自傅家的单子。
这其中,有一个傅子墨至死都没有讲出的秘密。
电视剧中灰姑娘嫁入豪门跃进上流社会的童话是不存在的,傅子墨这群人永远只会和同圈子的人玩耍,这种具有华国特色的小圈子,是最为排斥外人的,不属于这个圈子的人,根本挤不进来。
而许之善,是傅子墨上辈子唯一一个圈外的朋友。由起初的雇主与雇员,到后来的相互欣赏,傅子墨欣赏他的骄傲与才华,许之善羡慕他的肆无忌惮与自由。
糊里糊涂地变成了朋友。
在上辈子,傅子墨在那一件几乎搅动了整池湖水的事件过后,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那一天,骄傲了二十年的许之善,对他说:“傅子墨,我要去y国进修了。”
喝得半醉的傅子墨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啊。”
许之善沉默了一会,说出了他认识傅子墨以来最长的一段话,“傅子墨,我没有钱,可我只有这一个机会,我也只有你一个朋友,我许之善从来不求人,今天,我求你。求你帮我。”
傅子墨被他坚定的眼神刺得心中生疼,那酷似傅鸣安的嘴唇抿得很紧,想来一向骄傲的他,对自己唯一的朋友说出了“求”这个字,已经将他的骄傲打得支离破碎。
傅子墨心中忽然恨极,他讨厌许之善的骄傲,讨厌许之善的才华,讨厌许之善酷似他弟弟的嘴唇,更加讨厌一无所成的自己。
他的眼神冷漠,刷刷刷地写出一张支票,笑着说:“好啊,你跪下来求我我就给你。”
许之善不可置信地看着傅子墨,就要转身就走。
傅子墨粲然一笑,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绪,居高临下地说:“许之善,你想好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