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到工业局还有一段路,我舍不得打的。坐一回的三块钱,家里可煮一星期的早餐面了。担心周传美等得急,双脚不着地似的飞快的舞步。说句不尊重自己的俗语,狠不能两只手也落地帮忙。我喘着粗气赶到工业局,小张正在楼梯口张望,责问:你怎么才来,周局长都等你一会了。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哦哦点头,以示认责。三步并着两步的就跨到周传美的办公室,险些与门板碰了满怀。周传美说,慢点,慢点。着什么急呵。我狠地喘了两口气,硬是哽出几个字来:是怕您等久了。他若无其事地让我坐下,歇会。我稍稍平息了下,又说,您去市政府了?他说:头有点晕,去医院量了下血压。象血压高毛病的人,更是不能冲动。大概是昨晚的酒喝坏事了。圣命难为嘛。他收下降压灵小药瓶,推拢屉子,边说,交接我们下午拉开个序幕,明天正式开始。你的人员定好没有?我说,暂时物色了几个,都是老厂的。周传美严肃起来:不能是临时观念,今后宏达是你姓马的,马虎不得。我说,知道的。他说,知道就对。继续说,孔局长把要求都向你讲了吧,我就不多说了。你一定要好自为之。真怪,他怎么知道孔道然是去给我讲要求的,难道他们是一脉相承。又觉得不完全,譬如说参股的问题,推荐什么公关员罗靖的事,他绝不会向他人透一丝风的。便说,孔局长不知道我还没碰到您。他又说了几句极纸上的话,并叮嘱:别看象报纸电视上的语句,可你一定要记住的。我轻声的嗯了下。此前,周传美听小张报告了,给孔道然打过电话,申明去医院了。孔道然告诉他们我刚走,又让周传美接电话。说,老局长身体没大碍吧。交接的事烦你操心,坚决不能出差子。要注意职工动静,及时反馈有关信息。周传美一一应允。最后请示要不要先开个职工会。孔道然坚持说,等交接了再说。他停了下,说,不过,你可以让王逸洲给职工代表通个气,看看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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