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真馆真红火,老远辣味卤香扑鼻,诱惑人;喝早酒的桌子都摆到街边上了,大口吃喝不觉得煞风景,令过往车辆不停的鸣笛,就这场面都让人觉得喝多少也不醉的。我们抢到案台前,有的点撕牛肉,有的点牛杂烩火锅,还要点牛鞭、牛肚、羊排什么的。我阻止说,点多了吃不完是浪费。其实我担心张国庆的50块钱,不能早酒喝得欢,回去闹战争,还有,多了这50结不了账怎么办。让服务小姐把咸辣菜,炸麦豌豆蚕豆等配菜多上点,还学人家大气地喊每人泡一杯茶,也可当菜下酒。很快上了菜,又喊每人上一碗清汤面,面也可当菜下酒。酒桌上,他们责怪我,称小谢得罪了他,不来了。也有人说,开了他玩笑的原故,简直象奚落人。我说,他们是正统人,不能和我们一般随便,今后注意些。小刘呷了口酒说,他还能不能来都是两个字的。我端起小酒碗和他们碰了下,说领导安排的,敢不来!无非捱我们的时间。周师傅说,我们凑一起还不为的几升米,工资和补助这样下去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大家这样联系起来,事情可真严重了,上千号人的生计就押在他小谢会计的身上。我鼓起眼睛让别说了,快喝。不让小谢等着奚。我一仰头酒完了,面早完了,望着盘里的一片菜,放下筷子。他们也边喝边聊的陆续放了筷子,几个菜碟已见底,就只剩火锅里的一点汤渣。而张国庆还在喋喋不休的讲黄段子,兴头尤甚,酒杯端到手里半天不往嘴边靠,让我们望着他表演。我们喊老板结账,张国庆还夹着舌头说,慌慌什么。又喊老板:面没味,加点卤汁。服务态度一点都不好,我们再不来的。老板脚下象安了弹子的忙忽着,好不容易拿着单子,也带来卤汁倒进他面里,忙一笔笔算给我们听,一共53块。我们瞅了下,我说五十算了,我们老在你这早酒。老板象多脑筋的留意场面,利索说,我们一个小本生意,抹不起。老板立在我面前,向我讨要似的。小刘说,张师傅,还是我来给。张国庆瞪了他,瞎说!谁让你们买单。话说得硬,却不搜钱,只管呷酒挑面。我也说,那我来付。张国庆还是说,瞎说,欺我没钱是么的。可他又端起碗喝面汤去,根本没有搜荷包的意思。处境有了尴尬,我不能再犹豫了,便摸出50块递给老板,说拿去,不要算了。老板无可奈何的接着,嘀咕:这点早餐生意,价都打得很低。又朝那边应声,来了。忽地转去。3块钱可买两碗面,也许他多得不如少得少得不如现得,难得纠缠时间。张国庆终于放下碗,瞪眼说,老板呢,不要钱请客了。我们可不感谢的啊。他们说,老板又不是孤儿院长,不要钱。马师傅代你给了,快还给马师傅。他做出一张嬉笑的赖皮脸,说马师傅又请客了,我可不感谢的,说好我买单的么。我默然的瞥了他,便起身。有人催,快,张国庆。张国庆这才迅疾地往嘴边竖了小洒碗,说出了钱的,陈焕生不浪费。忙又倒了火锅里的汤汁到面碗里喝。然后安然地起身,说别催了,酒就是得慢慢抿才喝出风味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