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早就送到你寝宫里了,你一回去就能看到了”独孤烟笑着说。
“扶我回宫!”宁天武渐渐恢复了一些气力,手臂还是僵硬的没有知觉,估计是之前举得太久了,就连现在放下来都感觉不到那是自己的手臂了,只能听到一阵“咔咔咔”的声响从自己的身体里发出来。
“是,奴才马上办”武郅赶忙找人抬来坐轿,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将宁天武扶了上去。
“等等”坐轿刚起步就被宁天武叫住,他想都没想便回过头来问独孤烟,“你不是说我丝毫不能动弹又不能进水食吗?
“哦”独孤烟想起来了,灵机一动竖起食指对着月亮转了一圈道,“这不月亮出来了嘛,你已经吸收了月亮的精华了,毒素暂时给封锁住了,放心吧”,独孤烟说完捂着嘴巴偷笑离开了。
宁天武抬头望了望天,今晚的月亮可比镰刀还要弯小,会有精华被吸收吗?有那么奇怪的毒吗?越想越奇怪,加上刚刚独孤烟捂着嘴巴偷笑那样子,让宁天武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于是赶紧呵斥道,“快回宫!”
武郅一行人连忙将宁天武抬往寝宫,可是一进门大家就都被一阵刚劲有力的琴声所吸引,众人四处张望,没有发现琴声的来源,但是似乎那琴声就在耳朵边旋绕似的,不一会儿众人就感觉到头晕脑胀,脚跟灌了铅似的走不动了。
宁天武被跌跌撞撞的抬轿者们给自顾不暇的放了下来,四周乱成了一团,大家纷纷倒地捂住耳朵和脑袋,满地打滚叫饶。
“四哥,是你吗?”宁天武倒无大碍,转了一圈大声喊了一句,面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周围是一片漆黑的池塘,这已是他们寝宫的地域,依照平时,这一路都是有士兵把守的,可是今天却没有,这一路上连个灯笼都不见,死寂的让人不禁出了几分寒意。
大家耳朵里听到的音乐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快,听的人心绪紊乱,宁天武看了看四周,忽然发现池塘中央的一个风亭上飘起了一缕白色,尽管月光稀薄,不过还是能够依稀闪现。
“四哥,别玩了,这招‘空城计’我早就领教过了,你忘了?曾经你教过我的”宁天武对着风亭方向大声喊道。
伴随着最后几个急骤的音符,这种刚劲诡异的音乐终于慢慢的停了下来,路上灯笼逐一亮起,池塘里的十几个风亭中的灯笼也一下子亮了起来,宁天武这才发现原来每个风亭中都站着几个侍女,只不过她们身着黑纱,加之月光又淡,且被帘幕遮挡,乍一看去还以为是一座座空亭呢。
宁天合从右边中间的那座亭子里面站了起来,只见他一袭白衣,风吹鼓着他的袖子,他的束冠,他绝美的让人惊叹!
“四哥,你这是为何?”宁天武指了指自己身边倒了一地的随兵们。
“我在惩戒他们,也在告诫你”宁天合面容平和道。
“告诫我?告诫我什么?”宁天武不明白。
“你总是说很多东西我都教过你,但是试问你又何曾听的进去我的话,你的鲁莽铸就了下人的霸道,这在宫中并不是一件好事,可能错走一路就会丢失了性命,虚实虚实,虚虚实实你岂能把握的准确?”宁天合叹了一声,其实今天出现这样的事情本不是在他计划之内的,原本他只想派人蹲守在十九皇子的寝宫外,只想知道谁会从那里走出来,却没曾想到天武私底下吩咐了武郅,直接将人给架刀带了过来,这样一来打草惊蛇,二来处事高调,招人嘴舌,几乎是打乱了他所有的想法,甚至还开罪了天游和灵儿。
“四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次算姓幕的那小子运气好有那疯丫头帮忙,下次我非宰了他们不可!”宁天武怒气冲天。
“你没有机会伤害她了”宁天合稍一提气,背手飞至走廊上宁天武的面前,郑重其事的告诫他,“因为我不允许你这样做”
“为什么?”宁天武不解。
“难道你没有觉得她跟一个人很像吗?”宁天合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温柔的浅笑。
宁天武看的呆了,“四哥说的是谁?”
“你不会明白的”宁天合转过身去,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手中的折扇“噗”的一声撑了开来,自言自语般的暗赞道,“甚至连捉弄人的风格都那么像”
“捉弄?”宁天武终于想起了他还身中剧毒的事儿,今天的这个捉弄可不算是小捉弄,不仅让他丢尽了颜面,还差点让他丢掉了性命,“四哥,那疯丫头送来的解药呢?她到底有没有送过来?”
“她已经送来了”宁天合合起扇子,指了指前方他自己宫室的方向。
宁天武赶紧快速的跑了过去,前脚刚抬进门,就看到屋子最中央位置的一张玉桌上,放着一个金闪闪的大铜盆。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铜盆面前,发现里面除了一盆清水啥都没有。
“这里面什么都没有,那丫头骗我”宁天武脑袋里有些空白,这万一炼制不出解药···
“她没骗你”宁天合十分淡定的从后面跟了进来,抬起宁天武的两只手掌,慢慢的放进铜盆里,轻轻地帮他揉搓了一下掌心,不一会儿,他手心的墨绿色便消失不见了。
宁天武终于恍然大悟,一切谜底瞬然揭晓。
待哥哥宁天合走后,宁天武将铜盆重重的摔到地上,水溅四方,他暗自发誓,“独孤烟,我与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