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一晨下山,运用轻松行走半天,到达宁国城门,她想想自己这身衣物容易引起怀疑,且不久前才因救人与人交手,便找一僻静的地方换上幕青衣给她的衣物,这才进城。
城里热闹非凡,街市上繁花似锦,虽然天有些寒,但是大家都显得精神十足,摆摊的叫卖声,杂技表演的吆喝声,人来人往的脚步声,洛一晨觉得好久没有这么置身人群中的感觉了,有些嘈杂,却满满的踏实。
洛一晨走到“凤鸣楼”时被几个衣着花俏华丽的姑娘拉住,“哟,小公子,这么俊俏,上去玩玩呀”“是呀,好久没见到这么俊的公子哥了”“来来来,里面有好酒好菜,让我们几个伺候伺候您”
几个人东拉西扯,争风吃醋,洛一晨见是女人,也不好动手推开,正是为难之际,手臂处衣物被一女子撕开,露出一朵梨花状的烙印,这一幕几个尚在拉扯的女子倒没注意,却被“凤鸣楼”的头牌如若溪看在眼里。
准确的说自从洛一晨进门,“凤鸣楼”的姑娘们便盯上了她,她的束虽然有些蓬乱,但是长相却相当的出众,白皙的皮肤,分明的棱廓,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冷冽的贵气,即使在人才辈出的宁国城内,这种人也不多见。
如若溪从二楼一步一步往下走,脚步缓慢,却显得雍容华贵,鲜红色的衣摆长长的铺落在地上,姣好的面容,高高挽起的髻,额头上一枚美人印记无不牵动着“凤鸣楼”内的每一个人。
当所有人的眼睛都停留在这位花魁头牌身上的时候,这位花魁已经走到了门外洛一晨身边,她轻声说了句“放开公子,这位公子是我的客人”,门外的几个姑娘住下手来,嘴里虽有怨气,却不得不退下,她们都知道如若溪很少说话,只要开口,便得罪不得。这几年“凤鸣楼”能够在宁国城内各大妓院排行居,跟眼前这位卖艺不卖身的头牌花魁脱不了关系,所以老鸨对她也是珍爱加敬畏,一切都依着她,顺着她。
可是今天这位花魁头牌当着众人的面出来抢客人,这真是新鲜了,想必马上就将成为街头巷尾谈论的热点了,想想在这之前,就算是见花魁一面都需要千金散尽还得排队竞争才行。
洛一晨看着这楼内一屋子盯着自己的人们,又看了看眼前这位相貌出众的女子,开始好奇起来,她尚不明白这儿的风俗人,也不便有所行为,想通了这些,她便要离去。
“公子等等”,如若溪开口,“这里不便说话,请公子随我上楼一叙”
洛一晨回头,如若溪轻轻弯腰行礼,语中亲切随和却具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威严感。如若溪看了一眼洛一晨便回头往楼梯走去,洛一晨出于好奇,也跟在后面上了楼。
“凤鸣楼”的布置喜庆非凡,连楼梯上都铺满上等红绸,洛一晨跟在如若溪后面进了房间,砰的一声,众人的目光连同羡慕、惊讶一同被重重的挡在了门外。
房间内就洛一晨和如若溪,洛一晨观看房间的布置,十分别致温馨,贵而不俗,她眼前不禁浮现出母后的寝宫,也若这般温暖。
“你是洛城人?”如若溪背对着洛一晨开口道。
洛一晨一惊,心里便防范起来,眉头开始收紧。
“别担心,我也是洛城人”,如若溪回头看着洛一晨,然后挽起自己的衣袖,出现了同样形状的梨花印记。
洛一晨吃了一惊,不想今天竟有这等奇遇,她觉得嗓子有点哽咽,她知道洛城人一出生,手上便被烙上他们的图腾—梨花印记。
如若溪拉着洛一晨坐下,跟他讲了很多关于洛城的事,洛一晨知道了当年的皇宫沦陷,皇族人被株连,洛城人民大部分成为降民,赐给了一些王公贵族做奴隶,而若溪那时已经十岁,姣好的外貌已经外显,在宁国押送降民进城的时候,被妓院的老鸨花了十两银子买了回去。
知道亲人被杀,当然气愤不已,可是这毕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好在族人多半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洛一晨深深的叹了口气。
由于洛一晨的嗓子尚不能说话,她用纸墨简短的写了自己的身世,她告诉若溪,自己也是洛城普通人家的孩子,洛城沦陷时被人救走。如若溪一早就看出洛一晨并非简单人物,但是既然她不想多说,她也便不再多问,只是留洛一晨在“凤鸣楼”多住些时日,待熟悉了周围的人和事,且嗓子好了再离开。
转眼间,七日已过,这七日,洛一晨每日坐在“凤鸣楼”内,听着里面各类人诉说着城内大大小小的事,大概也都了解这里的况,如今的皇帝有十九个儿子,却只有一个女儿,宠若掌上明珠。目前周边各个城国番邦都已归顺宁国,只有湘国尚未合并,所以皇帝将他最宠的女儿许给湘王的儿子,想以这场政治婚姻结盟,不料湘王的长子幕青衣年幼便拜师学艺,至今还未到宁国提亲,很多人都在暗测其中的局势,如若湘王太子再不提亲,一场战争恐怕难以避免。
洛一晨倚在二楼窗边,轻轻的品了口杯中的茶,她说,“若溪,你可知道京中的皇榜张贴在何处?”
若溪停下手中的正在拂动的琴弦,回味着刚才说话的声音,追溯到窗前,才现这是从洛一晨嘴中出的,她顿时惊喜万分,站起来道,“你的嗓子好了?你终于可以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