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我表白,我们一致认为可以尝试着以恋爱关系相处,于是我们在一起。”
汪沛含了一口酒在嘴里,静静地听着。
“在一起之后,其实也没有什么变化。就像我之前给你讲过的那样,约约自习,偶尔一起吃顿饭,中间遇到她出国,于是又有一半时间是在线上、隔着时差联系。就这样,居然也维持了一年多”,梁见殊喝了口酒,继续:“爆发是她回国之后,她生日那天希望和我发生关系,然而我发现自己对和她做爱这件事没有丝毫的冲动,甚至只是提起就充满了尴尬与违和。我忽然意识到,情侣关系之于我和她,不仅是不必要,更是不合适。”
“我以为一个相合的对象和一段稳定的关系,就足以构成合适的恋爱,但最后理性还是败给了那些毫无道理的,被称之为‘心动’的东西。我对她毫无心动,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是完全不合适的恋爱。”
汪沛咽下口中的啤酒,直言:“有点像渣男发言。”
梁见殊嘴角自嘲地勾了勾:“的确是渣男发言。”
“所以呢,最后你提了分手?”
“嗯。”
“后悔吗?”
“不后悔”,梁见殊沉吟了一下:“如果真要说后悔,大概是后悔自己当时答应和她试试,平白伤害了她一年多,也许是更久。”
一瞬间汪沛脑中闪过很多画面:有今天他看到来电显示是眼中的一瞬迟疑,有接到电话听到她要来之后莫名地沉闷。包括现在就站在她身侧的他,垂着头,往日的自信与从容不见踪影。
他大概是真的很自责。
汪沛不懂这种感情。她奉行了二十年的理性很少被什么感情打破,就像想起自己的前男友,好像脸都快要记不清了。
“还有啤酒吗?”梁见殊摇了摇已经饮尽的空啤酒罐,把它放在一旁。
“没有了”,汪沛摇了摇头。当时只买了两罐,现在再跑一趟也不是不可以,但往返也要十来分钟。
一阵夹杂寒意的大风袭来,梁见殊身上的薄荷味猝不及防地灌了汪沛满鼻腔。
心中猛然一阵狂跳,汪沛鬼使神差地啜饮一口酒,像之前一样含在嘴里,用口腔的温度包裹着酒,然后抬起头去找他的唇。
他显然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吻没有丝毫准备,汪沛轻而易举地撬开他的牙关顺着舌头将温热的酒渡进他口中。
酒悉数传递进他口中,汪沛才缓缓起身结束这一吻。
“你不是渣男,没有什么好自责的。拒绝她的机会成本在你看来过大,于是你选择尝试;中间你也有付出,投入了沉没成本,只不过最后没有达到预期:你发现自己没能爱上她,也不能接受没有爱的恋爱。没人能在尝试前就直接知道结果,因此不会有比这更优化的选择。既然达到了帕累托最优,那又哪里是渣男?”
一席话不带停顿地说完,甚至头有点木木地发晕。汪沛觉得自己一定是喝的有点多,不然怎么会有胆量在梁见殊面前卖弄这些专业名词,又怎会有胆量指点他的感情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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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这章推翻重写的第n稿了,实在很难把握小汪小梁的心理,以及如何不那么说理地传达两人的恋爱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