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又敲了敲：“是无霜姑娘让我来给月牙姑娘送药的，没有恶意。”

门吱嘎一声开了，探出来的是月牙的那只白虎的大头，白虎看了看九幽，再看了看后面的无霜，然后，让开了身子。

无霜进门才看到某个角落亮起了光，借着微弱的光，她看到厅内空空荡荡的，除了一个简单的桌子和几把椅子外，空无一物。她迟疑了一下，白虎走近她，用尾巴勾着她的脚，示意她跟着它一起去光亮传出的房间。

到了门边，白虎用头顶开了房门，先进去了，然后发出了一声呜呜声；无霜到了门边也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喊了一声：“月牙？”

“进来吧。”里面传出了月牙微弱的声音。

无霜犹豫了一下，决定自己一个人进去，终究月牙是个姑娘，他们一堆人进到她的屋子里，不太适合。她冲九幽他们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在厅里等着，才推门进去。

屋子不大，放下一张小小的床后几乎没有什么空地了，角落里立着一根多丫的粗树桩子，上面搭着几件寻常穿的衣服。月牙靠在那小床上，早她一步进来的白虎已经不见了踪影。也是，若是它那大身子还在，哪里还有她能落脚的地方。

“抱歉，我这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月牙笑得有些腼腆，但也没有不自在，她指了指床沿：“若你不嫌弃，就坐这里吧。”

无霜没在意，就在床沿坐下：“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你伤得应该不轻。”那个时候，她把水清双给逼急了，水清双必定下手没留情。她没留意到，她坐下时，月牙眼中的笑多了几分。

“还好，养养就好了。”月牙笑着：“你别在意，我可不是为了你。”

“没有人照顾你吗，你的同伴们呢？”无霜问，屋子里没有其它的地方还有灯光，再说，他们这么一堆人来了，那些人不可能不知道，怎么着也该露个脸吧，而不是留下月牙一个伤患。

“他们走了。”月牙说得很坦然：“我得罪了水家，总不能再连累了他们。”

下了擂台，同伴中就有人开始抱怨，说她不识识务，随后又有消息传来，说水清双放了消息，以后与她势不两立，很多人就避她如蛇蝎，连招呼都没打，就提着他们行李离开了。她干脆就把话向剩下的几人给挑明了，说佣兵团解散，让他们想离开尽可离开。最后两个不愿意走的，也在她的强硬态度下，离开了。

她本以为，今天晚上来的会是水家的人，没想到，无霜先来了。

“你不该来的，”月牙道。

“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无霜道：“想来看看你就来了，仅此而已。”

她看了眼月牙身上的皮甲，以及竖在床头的长弓，大概也知道她话里那句意思是什么了：“如果你不介绍，我让九幽进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当然不介意。”月牙依旧大方，“不过，我现在付不起报酬，如果可以，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她现在，早点好起来，才是最实在的，其它的客道话，那得有命在，才能说。

“好啊。”无霜也应得痛快，她帮她一把，只是看不过去，不是施舍。

“九幽！”她才扬声，九幽就推门进来了：“有事？”

“来替她诊下伤。”九幽没进门，只是扬手丢过来一个小瓷瓶子：“喝一半，剩下的明天喝一半，熬到后天，应该能恢复五成。”

月牙接住瓶子，听到后天能恢复五成，惊喜得差点没把瓶子给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