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如何？她在蓬莱岛三日生不如死，只为替白莲神女背下偷盗雪莲的黑锅。

过往如何？南玦曾告诉她，宿在她银铃里头护她千年的那只念灵早就死了。

过往如何？她在天涯海角战死，遗体被送到蓬莱岛重塑。

她那时死的时候，觉得很是艰苦，可她又想，此番也算是报了兰陵收养教导之恩，也不辜负自己曾对他深情一片。

可兰陵请楚蒹葭救活了她，还告诉她，自此两清。

她便情愿死在自己的一厢情愿里，再不用受这些爱爱恨恨的折磨。

“南玦？”白悠兮的声音平淡而没有起伏。

“白悠兮，放我走。我家主人还在等我回去。”南玦喘着气，很是愤愤。

“蓬莱岛于本尊有恩，我不会害你们。”她微微垂眼，看了看跪着的南玦，抬手间变出一根花枝，扔回给南玦。

“岛主曾许本尊三个愿望，如今这最后一个，便是不要再与本尊做对。你不犯我，我必保你们岛上安生。一言九鼎。”

南玦接过花枝，沉思许久。

“若为蓬莱岛，为岛主，我没有异议。若为苍生，我想我家岛主，恐怕不能如魔尊所愿了。”

白悠兮不言，只是接过婴宁手中书册，淡道：“随你们罢。”

湮华带着南玦出门，南玦临至门口之时，犹豫一时，仍旧回头说道：“其实不管是宿蝶，还是兰陵，肯定都不希望看到现在的你。你只是不知道……”

后面的话白悠兮没听见，南玦就被湮华带走了。

白悠兮握紧了手中的书册，眼神恍惚不过一瞬。

“尊上，您别着急，肯定会有消息的。”婴宁在一旁安慰道。

白悠兮没有答话。

每次都怀揣着希望，也每次都兴致索然地结束。

她心里明明早就有了答案，宿蝶已死，连记忆都早已消亡，何来实体？

她只是觉得，如今这漫长深渊中，唯一的光亮就是宿蝶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