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地大物博,南北纵横三千里,东西贯通十四州。
在华国西北边陲之地,有一座孤峰,名曰指天峰,山势高耸笔直挺立,只需行至半山腰,便已是四处冰霜覆盖,遍地白雪皑皑。
可指天峰峰顶处,却是绿意盎然植被再生,清风拂柳四季如春。
在四周花草树木合围之处,有一座雕梁画栋的大观藏匿于此。
观名云深观,取自‘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观之大,绵延十数里,肉眼不能观其全貌。
世人传言,有得道高人隐居于指天峰,慕名而来者甚众,欲寻观拜师者不知凡几,然而上峰能见到云深观的人,却没有几个。
在指天峰下,坐落着华国的一个小镇,此地民风淳朴,jī犬相闻。
“大姐,不知这布匹如何买卖?”
一位道士恭敬行礼,朝着一个老式裁缝店的妇女问道。
其话语言简意赅,到颇像是华国古代时的白话口吻,不过,云深观平日里的才买全在这小镇,小镇的居民早已见怪不怪了。
裁缝店妇女看了一眼道士,莞尔笑道:“怎么,马上要过年了,观里又要置办新道袍了?”
见道士点头,妇女便指着店里挂着的布匹道:“这三款布花sè素雅,颜sè纯净,穿在身上也舒服,用来制作道袍是再合适不过了。”
双方一阵商榷后,妇女带着道士在仓库提了整整八卷新布。
双方交易完成,道士解下了背上的麻绳,将八卷新布牢牢扣好,旋即双手微提,布匹便悉数上了背。
八卷新布攒成一团,比小道士的身躯大的多,但道士却丝毫不见吃力,仿佛肩上背的是鹅毛一般。
“师傅,现在天冷风大,去观上还有不少路程要走,喝碗参茶再上路吧。”
妇女说着,转头便盛了一碗小镇特有的、冒着热气的参茶,递到了小道士面前。
道士也不客气,双手接过参茶一饮而尽,旋即用袖子擦了擦嘴,双手抱拳微笑道:“多谢大姐。”
很快,道士消失在风雪中。
“这些道士师傅不进行排位,也不见什么段位,怎么力气恁般大...”
妇女嘟嘟囔囔,转身又回到了店中。
......
云深观。
青云阁。
“师弟,这天下的形势,愈发紧张了。”
阁中,坐在最上首一人出言,话语间很是沉重,可声音却透着一股稚嫩。
定睛瞧去,这道士穿着一袭红袍,长发用玉簪攒住,看那面相,却约莫只有八九岁年纪,脸上还挂着婴儿肥。
两条小短腿就这样悬空在红木椅子上,小手揉搓着脸颊,显得颇为苦闷。
一举一动犹如蒙童稚子,看上去颇为可爱。
不过阁中的众道士可不敢将其当稚子看待,因为这道士便是他们云深观的观主。
其俗名已不可考,只知道号为红云道人。
而在青云阁的下首,则端坐着一个老道,白发飘飘束于脑后,一身白sè道袍整洁无暇。
流水般的岁月无情地在他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白sè山羊胡,眼窝深陷处的眸子还透露着浑浊,与凡间的耄耋老者无异。
这人,便是云深观的副观主,道号白云道人。
这老的半截身子都似是进了土,可小的又如同懵懂孩童般,外人绝难想象,这一老一少,竟是同一时代的师兄弟。
而且,那小孩模样的,竟是还是师兄!
白云道人靠在座椅上的佝偻身躯微微挺立,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沧桑:“师兄,自古天数有言,百年小乱,千年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