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闲问:“你盯了他一天了,可发现了什么?”
重明对着他叫了几声,牧云闲若有所思道:“原来不是穿越或者重生么?”
重明告诉他,他在侯英窗外,隐约听见了他与旁人对话的声音,而与之同时产生的,还有一种异常的能量波动。
“我猜也是。”牧云闲暗道:“难怪他一时手段老练,一时又显得如此稚嫩,原来背后还有旁人?”
“我和他之间,原本只是误会。上一世的他是对雇主下了死手,可这一世我若是直接就着误会促成你死我活的局面,倒是落了下成了。”牧云闲对重明说:“我向来是不做那为了复仇而复仇的事,你说,是不是?”
“我并没有害过他和他母亲,今日已经解释清楚了。他爱信不信,我仁至义尽了。”牧云闲悠悠笑道:“至于他会不会被背后那居心叵测的人利用,就不干我的事了。接下来嘛……报仇是肯定要报的,先出口气吧。”
他没看见的地方,在侯英院中,他手上的一个戒指里头,传来了桀桀一阵怪笑。
“你这个大哥,是个有意思的人。”从戒指里头飘出来个干瘦老头的虚影,道:“你信他么?”
“我信什么?”侯英冷声说:“连大哥的死,我娘的死,还有我们这些年过的日子,不都是拜他们所赐么?他随口说上几句,装个好人,我就什么都信了?”
“好小子。”干瘦老头说:“我告诉你,你可得好好扒着你爹,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暂时对你还是有几分真心,你莫要浪费了机会。”
“我知道了。”侯英道。
“把他们欠你的,都拿回来。”老头怪笑:“记得,你生来就应该是这家的大少爷,父母双全,前途无量,你落得今日,是拜谁所赐,你要好好记着仇。那么,你那二叔家的事……”
侯英毫不犹豫:“还是照着原计划进行便是。”
老头点了点头,重新钻进了戒指里面。侯英看了戒指几秒,满脸阴郁,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小瓶子里面拿出来一个药丸,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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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就是侯英上族谱的日子了。私生子上族谱,对整个侯家来说,都是一桩稀奇的事。只是这位私生子对侯家二房有大恩,救了二房的yòu_nǚ,加上他的生父一再坚持,才终于促成了这桩事。
上族谱之前要测定孩子的资质,这项过程是在众人眼前开始的。测试资质,用的是一块石头,在众人面前,侯英将血滴在了这块石头上,石头霎时变了颜色,从灰白色中透出了一些淡红色,而后这种红色逐渐变深,形成了仿佛晚霞般的绚丽颜色。
旁边围观的族人无不感叹,道:“难得有这么个被认回来的,果真是有过人之处。”
族老看着石头,满意道:“资质,上等。”
接下来就是开祠堂,拜过先祖之后,将他的名字记在族谱上。这是在测过资质的第二日要做的事。看起来眼前的一切一帆风顺,侯英心中,却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觉。
就是一切太顺风顺水了。
当天下午,侯家老祖侯平正带着一群人与管家商量,明日的仪式该如何举行,忽然听见外头一声喧哗,还没等他弄清楚怎么回事,外头进来一个下人,苦笑道:“容家人……容家人来了。”
容秀不是容家人中的例外,就算当初她父母专门给她起了这样一个名字也不行。他们家人都是一样的脾气,莽撞而执拗。侯平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儿媳妇那个哥哥来了。
“侯图,你给我滚出来!”他在外头大喊。
“他是怎么闯到内院的?”侯平头痛不止。
“先是……他先是到大少爷那里的,坐着和大夫人说了几句话,就冲过来了,谁也拦不住。”下人苦着脸道。
侯平看向自己的大孙子,问:“怎么回事?”
“因二叔家的卿卿在外遇险一事,母亲深感愧疚,特意联系了舅父前来解释。”牧云闲两手一摊,笑道:“舅父就这脾气,您莫要和他计较。”
一屋子的人就被噎住了。
牧云闲心里念着,上辈子雇主倒霉就从容家来人开始的。这一辈子,既然要复仇,从同一个地方开始不是更好么?还能让雇主母亲出口气。且,他的利益被威胁了,做出这等程度的反击是常理,他就想知道,侯英和他身后的那个人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