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闲把他带到了首都星, 安置了岳延和他的一群猫猫狗狗, 就不常过来看他, 忙自己的正事去了。他还‘听说’岳延想学习伪装的技巧, 专门找了个人教他。
这让岳延觉得更加感激, 与牧云闲派来的人提到这些时,对方笑道:“辛先生一直是个好人啊。”
“是吗?”岳延瞧着他:“他对每个人都这样的么?”
“其实也不是。”那人想了想说:“他说……他只帮助有必要帮助的人。我没看出来他的有必要的标准是什么, 不过被他帮助过的人,结果都不错了。”
岳延想起来, 他在那座乡下小镇上与牧云闲的对话,对方说, 他觉得自己是个勇敢的人。于是岳延冷不丁的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样?”
那人也是知道在岳延身上发生过的事情的人,他听了岳延的问题,倒也不意外,仔细思考后说:“首先辛先生肯定能让我用合法的身份生活在世界上的,那这样的话,我为什么要逃到小城市去呢?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一样。”他笑了下, 接着说:“我还要留在首都星, 学习和找工作, 等着以后发财啊。”
“你不觉得周围人的眼神很可怕么?”岳延追问了一句。
“发财才是最重要的, 别的什么都动摇不了我。”他嘻嘻哈哈道:“而且你就不能让他们别看你么?”
听着对方开玩笑似的话,岳延却有点听进去了,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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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黄齐豫案件的进展, 牧云闲没瞒着他, 其实也瞒不住,岳延每天打开网络就能看见案件的最新进展。他这才理解了有人说牧云闲不是对每个人都很好是什么意思。
岳延先是找了各种新闻遗迹补课,从中他知道了,一开始牧云闲的家族是不同意他们解除婚约的,而牧云闲动作干脆利落,直接开始收集这位未婚夫的罪证,大有‘不解除婚约就进监狱’的意思。
牧云闲也算是个名人,他这么闹,最开始很有些人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围观,后来牧云闲把事态的严重程度一步步提高,他们才知道,黄齐豫究竟是做了什么。
就比如像是岳延这样的受害者,根本不在少数。当岳延看见相关消息时,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而目前,这部分指控并没有切实的证据,据说坐实很难。于是岳延心里这么觉得,牧云闲百忙之中还抽出空来,到小镇上来找他,肯定是因为处境很难了。
看着相关的新闻,怀着诡异的同情心,岳延觉得自己在这都待不下去了。他敲着键盘,不断的组织语言,最后发了封邮件,只写了一小段话,问牧云闲:“我可以帮您作证么?”
时间都是晚上了,他本来也没指望着牧云闲能回复,可就倒了个猫粮的功夫,就有新邮件了。
“你不害怕了么?”对面说:“你可能会被说的很难听。”
岳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打下了一长串字:“我可以让他们闭嘴。”
“是嘛?这么有勇气?”即使是文字,岳延也能读出对方带着笑的温和声音:“你是跟谁学的?”
“和你。”岳延说:“我也可以的。”
那边过了片刻才回复了,回答说:“再说吧。”最后带着个微笑的表情。
其实岳延也没说假话,他真是从牧云闲身上学到了些东西。牧云闲的壳子是beta,在社会中定义为‘被领导的,没有多大发展前景的’一个群体,较之alpha,简直可以说是先天不足。而牧云闲则是这个群体中的例外,他这些年间,以beta的身份在医学研究所中取得了极大的成果,以他的名义发出的论文不计其数。
尽管有人酸,这些是牧云闲的家世带来的,但这些人也只是少数,并且一发言很快就会被人骂的不敢出声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在歧视如此严重的社会中,身为beta,能爬上高位,需要付出多少努力。
牧云闲能让他们闭嘴,他为什么不行?就在牧云闲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小雇主已经给自己找到了出路。
他当时正在一个特殊的场合回复邮件,那里正是辛家的客厅。在那里,辛父,黄齐豫的爷爷,还有黄齐豫本人都在那里。
“本来是好好的一桩婚事,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说,怎么会弄成这样。”黄齐豫的爷爷颓丧着叹气,而后说:“黄齐豫,去道歉。”
黄齐豫看起来也是好几天没睡好了,眼圈黑青着,胡子拉碴,对着牧云闲张了张嘴,却看见对方正在摆弄手机,脸色顿时一垮。
“道歉就不必了。”牧云闲微笑道:“现在事态已经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了,恕我多言,黄爷爷,您也该思考一下自己的育儿过程究竟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