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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管事见到来人是云梓言这个小丫头时，不由皱了皱眉，拱手道：“见过六小姐。”

云梓言笑着道：“秦管事是如何得知我是六小姐的？你见过我？”

“不敢，”秦管事天生一对笑眼，“早听说六小姐与五夫人极像，很容易猜出来。”

云梓言笑了，看着眼前身穿一身青色布袍，三十出头的男人说：“那秦管事可知道，我叫你来所为何事？”

秦管事身上有极重的书卷气，眉眼平和，不像个店铺的掌柜，到有些像书院里的先生。

“小的无未仆先知之能，怎会知晓，还请小姐明示。”秦管事说道，在他眼里云梓言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女孩，来找他无非是想问他外面有些什么好玩的，或是帮忙捎点不方便被外人得知的东西。

云梓言怎会看不出秦管事眼里的敷衍，微微一笑说道：“秦管事在云家做了十余年，有一身才能却苦无人脉为你奔走，所以今日也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店掌柜？我说的可对？”

秦管事一愣，正眼看向云梓言，惊奇她一个小娃娃为何会知道这些，但面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二小姐聪慧，只是小的没什么大本事，如今能做个掌柜已是难得了。”

云梓言摆摆手说：“秦掌柜不必在我面前说这些自谦的话，我只问你，若有机会让你顶替孙掌柜的位置，你可会抓住这个机会？”

秦管事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不由猜想到，这些难道是五夫人属意六小姐来说的？

云梓言垂下眼睑说道：“我娘初掌管二房事物，力不从心之事实在太多，若是有人能帮她一臂之力，雪中送炭之情我们二房绝不会忘记，日后秦管事的前程还会差了吗？要知道以后的二房，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秦管事听了愈发相信这些话都是五夫人说的了，这些话哪里是一个涉世未深的闺阁女娃能说出来的。

如今二房的事他是知道的，孙管事是二房老夫人一手提拔起来的，自从梅老夫人将管家权交给五夫人，孙掌柜便对五夫人多有非议，其他的掌柜不敢得罪孙掌柜，便有样学样，处处给五夫人找茬。

因为他们认为五夫人不过是个后院无知妇人，这些棘手的事交到她手上定会知难而退，管家权自然会交回给梅老夫人。

而他，正如云梓言所说，读了几年道德礼仪书，便不愿对人曲意逢迎，以至于比他晚了许多年的掌柜们手里的铺子都比他的要大，位置要好，月银高了不知几倍。

也正因此，他没有明面上给五夫人出难题，并没有被其他管事所注意。

云梓言话已至此，便闭口不言，等着秦管事的回答，亭子里一时间陷入沉默。

谁知秦管事却是想也不想，笑道：“夫人对小的有恩，只要夫人开口，小的自当鞠躬尽瘁。”

云梓言疑惑了，“不知是何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