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茴,万事小心。”
“你也一样。”
秦湛听着那边挂断了,方才将手机缓缓放了下来。
佣人敲门进来,端了一碗漆黑苦涩的汤药进来:“大少爷,您该吃药了。”
秦湛坐在轮椅上,一手握拳抵在肺部,微微佝偻了肩背重重咳嗽起来,他咳嗽的声音如破败的风箱一般嘶哑粗嘎,像是要把肺都要咳出来似的。
正是暮色沉沉之时,偌大的秦家老宅如同蛰伏的兽一般,灯影此起彼伏的点亮,白日的喧嚣也沉寂了下去。
秦湛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总是会在夜幕降临时雷打不动的响起。
周曼披头散发坐在地板上,手里攥着秦湛一张少时的照片,口中不停恶毒的咒骂着,用针将那照片上的清隽少年刺的千疮百孔。
秦家二房的二太太,冷笑着对身边人道:“为了个病秧子,钱像是流水一样花出去,老爷子这心也太偏了,只有长房的嫡长孙是宝贝金疙瘩,我们其他人都是野草根!”
“我倒是要瞧瞧,这用金山银山续下来的命,能撑几日!”
秦家三房自来都是整个老宅里最低调不惹是非的存在,秦三太太更是出了名的菩萨心肠。
“大少爷这是又咳嗽起来了?”秦三太太搁下筷子,叹了一声,转身走到供奉的佛龛前,拈香虔诚祷告:“佛祖保佑湛哥儿早日康复病疾全消,我愿终生茹素……”
“三太太,大少爷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着急也没用……”
秦三太太眼圈一红眼泪就滴了下来:“我只是想到大嫂,大嫂在时,对我最好……可这些年,我却没能帮她护着大少爷……”